“我……”郑轻盈从前与周花语交好,见到的君黛都是娴雅和善的模样,如此强势的长公主,她还是第一次见。
竟是觉得有些吓人。
郑天坤跪地求饶,“长公主饶命,都是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千丞相和茯苓郡主,长公主要如何罚小女皆可,微臣绝无二话,只求……只求长公主能够放过微臣一家老小……”
“老爷,你!”
“父亲!”
郑夫人和郑轻盈都不愿相信郑天坤竟这样将郑轻盈放弃了。尤其是郑轻盈,此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父亲自来疼她,便是之前犯那么大的事被关进牢狱,父亲也想方设法将她救出,此番竟是为保全自身而将她推出去……
“父亲,您怎么能……”
郑轻盈很清楚,倘若父亲当真放弃了她,她便再无活路。
跪在地上双拳紧握。
比起适才的恐惧,她如今又多了几分绝望。
孙扶苏缓步上前,端着皇后的威仪道:“千丞相是君临的贵客,断不能怠慢,郑小姐这番公然辱骂贵客的举止委实不妥。长公主说得在理,如今千丞相与茯苓郡主已有婚约,两人此般单独出来亦是得皇上允准,断然容不得旁人污蔑。”
说着便居高临下看向郑轻盈,“说来本宫有一事不明,适才殿中人多不好细问,这番既是都在此,本宫便也趁此机会将心中的疑惑一并问出。”
“若本宫未记错,郑小姐此时应是在京兆府衙的大牢中才是,怎会出现在此?”语气无波,却莫名凌厉。
郑轻盈对上她的眸光,身子猛地僵住,手心都是冷汗,“皇后娘娘,臣女……臣女……”
君黛冷冷道:“本宫倒是不知,我君临的王法何时竟这般不被人放在眼中,不知公然越狱算个什么罪?”
正在这时,周子御的暗卫青铭闪身跃到众人眼前,他手中还提着一个着宫女服饰的人,将其随意往地上一扔,“启禀公子,您让属下盯着经手大小姐席位上糕点酒水的宫女,属下偶然间瞧见此人将一包药撒到大小姐的酒壶中,故捉来拷问一番,方知她是得郑夫人的收买,意图下药让大小姐当众出丑。”
怎么说这都是周茯苓第一次参加这类宴会,眼红她的人又那般多,周子御自不会什么也不做,没承想还真有人敢在宫中下黑手!
青铭一将那被堵了嘴的宫女带来,郑夫人便整个人瘫软在地。
宫女说不了话,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仅一个劲的跪地磕头呜咽出声,含着泪水的双眼布满恐惧。
在后宫中竟发生这等宫女被收买的事,还是在这样的大宴上,孙扶苏的脸色有几分难看,“来人,将这不守规矩的婢子拉下去杖毙!”
一句话决定那宫女的命运。宫女怕是到死都想不到,她不过贪图些银钱,竟弄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宫女被拖下去。
孙扶苏淡淡扫向郑天坤夫妇,最后目光落在郑夫人身上,“公然收买宫女下毒,郑夫人可真是好能耐!本宫原想着今日这般大宴不宜将事情闹大,欲要从轻处罚,没承想你们竟如此不知死活!若人人如你们一般,我君临还如何能安?”
“来人,将郑天坤一家送到京兆府衙,问问邱楠是如何看人的,竟让他牢狱中的犯人随意便逃脱!至于郑夫人意图谋害茯苓郡主及郑小姐公然污蔑禾术千丞相和茯苓郡主一事,让邱楠公事公办!定要还千丞相和茯苓郡主一个公道!”
上前来的几名御林军跪地,“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
“皇后娘娘,不关微臣的事啊……都是她们的错,都是她们的错,与微臣无关,求皇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开恩呐……”
前者是郑轻盈母女,后者是郑天坤。
事到如今,郑天坤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只不过他这番话无疑让郑轻盈母女更加心灰意冷。
不管如何挣扎求饶,御林军也依然板着脸将他们押着往京兆府衙送去。
郑家人的命运自此便告一段落。
这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郑轻盈被押着远去时,求饶无门,她便张口大骂,皆是骂周茯苓贱婢休要张狂不知廉耻之类难听的话,只是她尚未骂几句,便被扣押她的御林军扔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最终伤重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等待她的就是严酷的刑罚。
到底是得罪了京博侯府,且是冒犯京博侯府刚认回的女儿。
道是要给周茯苓最好的,却让她被人当面如此辱骂,不说周子御,便是周予夫和君黛都不会这般简单了事。
郑家人进京兆府衙的牢狱后,这一家三口没少先后造访京兆府衙大牢。
*
待郑家三人被带走后,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孙扶苏道:“竟在宫中发生这样的事,让千丞相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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