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知根知底,其实也仅是表面。禾术是铜墙铁壁,便是君凰的人都难以查到禾术的消息,更况周予夫和君黛。
终究是成婚二十多年,周予夫是怎样的人,君黛很清楚。便是当初家中出现那样一场闹剧,也是如烟拿她做威胁。
适才他还如此坚定的反对,这番却松了口,不用深想君黛也知定是有什么缘故。
女儿找回后,要说最愧疚的当属丈夫,恨不得将最好的都给女儿做弥补,断不会在婚事上含糊。
还不待她多说,千流云便道:“多谢姨父成全。”
君黛:“……”如今再想说反对的话怕也是不成了。
“这是好事啊,那婚事便如此定下了,待朕拟一道赐婚旨意,择日便送到京博侯府。”君桓适时道。
“千丞相,茯苓是我君临的郡主,亦是朕的表妹,可莫要辜负她。”
“这是自然,多谢君临皇上。”
周子御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明很是高兴,却还要装出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不过这样也好,如此一来便没人知道这人与妹妹曾是相识的,不会有损妹妹的名声。
千流云走到周茯苓面前站定,“茯苓郡主,往后请多关照。”
周茯苓终是抬起头来,面色微红,却礼仪周到,“承蒙千丞相厚爱。”
对视一眼,千流云唇角弯起的弧度极是明显。
两人对视的时间极短,却有几个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人注意到,君黛和郑轻盈便是其中之一。
若到现在还看不出周茯苓是乐意这桩婚事的,君黛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至于郑轻盈,她压根没想过会有人不愿意嫁给千流云这样出色的男子,便也未想到周茯苓在这之前与千流云是相识的。
婚事定下,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道贺声。
不一会儿,君桓对千流云道:“千丞相能在君临寻得良配,朕甚是欣慰。只是千丞相与茯苓郡主的婚事恐要挑选一个月后的日子。”
君桓说着便咳嗽起来,孙扶苏拍拍他的背接话:“想来千丞相已收到君临的邀请书信,七巧节那日正是皇弟与倾城的生辰,若不急着回禾术,千丞相便留下来多玩些时日。”
“本相将迎娶君临的郡主,君临这样的盛事,本相自当在场。”
说着,千流云便道:“本相这番求娶委实唐突,想与茯苓郡主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行?”
他这番是询问君桓。
君桓看向君黛。君黛迟疑的看周茯苓一眼,终是点头,“去吧。”
千流云退后一步,对周茯苓道:“茯苓郡主请。”
周茯苓微微拂身,“千丞相请。”
于是两人中间隔了一人的距离,一同出大殿往近旁的花园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郑轻盈一双眸子恶意满满,“母亲,皇上都开口了,您有什么法子倒是说啊?”
郑夫人眉头深皱,“莫急。”
郑天坤好不容易保住官职,这番正忙着和近旁的大臣打好关系,直到此刻才注意到这母女两人的不妥。
警告道:“你们别给我再动什么歪心思!若不是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何至于落得此般田地?”
从前都是旁人追捧他,如今却沦落到他去追捧人,人家还对他爱搭不理,他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未这般在人前伏低做小。
“如今我好歹还是个四品,若再惹到人,落得与慕家一样被灭满门的下场,到时有得你们哭的!”
瞪着郑轻盈,“尤其是你,最好给为父安分些!早前为父不反对你去赌一把,然此番那禾术丞相的婚事已定,你最好莫要再去自寻麻烦。摄政王府我们得罪不起,京博侯府我们也一样得罪不起!”
“明白了吗?”
郑轻盈不甘心的垂首,“明白了,父亲放心,女儿不会再冲动。”要她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休想!
“这里有些闷,女儿出去走走。”
郑天坤自是不赞同,这里谁人不知千流云和周茯苓刚一道出去?她现在跟着出去别人会怎么看?
“你给为父老实坐着,哪儿都不许去!”
“父亲,女儿就是想出去走走,您若连这都不允,女儿心里闷,指不定待会儿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个混账!居然连为父都敢威胁!若没有为父,你连这宫门都入不得!”
吵闹声引来近旁人的注意,郑天坤忙压低声音,“你今日若敢出去,便别认我这个父亲!”
郑夫人见他真的生气了,忙劝解道:“盈盈,别惹你父亲生气。”
“老爷,盈盈年纪小不懂事,她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不懂事?十六还不懂事,你看看那倾城公主,同样的年纪,出手便能灭一个家族,再看看你的女儿!都是你宠出来的!”
“父亲,您非要将女儿与那些人作比较吗?女儿哪里比她们差了?您尽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哪里都比人家差!莫要说倾城公主,便是那茯苓郡主,你都比不得!”
“您……您到底还是不是我的父亲!竟说我不如那贱婢!”语罢郑轻盈便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去,也不管郑天坤在后面压低声音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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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大更。
明天见,尽量早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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