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基”一说,不是一朝一夕,是日积月累,以往兰信为了避嫌,都故意躲着兰辰贵妃和六王,如今他觉得到了生死关头了,不能再躲了,于是兰信亲自登门来六王府找稽峦。
六王正要出门去长公主府劝说图兰妁和他一起出征,见右丞相亲自登门,忙迎进府里,引到书房,分宾主落坐。
“叔姥爷,您亲自跑一趟,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兰信不说话,把玩着六王刚刚亲手为他奉上的一杯茶,眼睛四下里环视着六王的这间待客厅。
长条几,四方桌,桌案上摊开放着的是一张这次阳城的作战图,两边并排放着八把高脚椅子,都是四四方方端端正正的样子,客厅顶高足有六米,四四方方,上百米的空间里,除去桌椅外,就是一个大的沙石做成的匈赫全景模拟图,很是逼真,置身其中,宛如站在整个匈赫的上空,将一切尽收眼底。
兰信沉思了片刻,突然道:“峦儿,告诉叔姥爷,你想成为下一任的匈赫之王吗?”
稽峦闻言,一惊,不解地看着自己这位叔姥爷,不知道他缘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是没想过对吧!”
“想,想过,只是,不敢多想。”
“哦,想过,你竟然想过?怎么想的呢,跟叔姥爷说说。”
见兰信问,稽峦就将当初绑架太子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
法告诉了兰信,兰信闻言,笑道:“老夫明白了,六王那个时候想,是怕太子记恨你,将来太子即位后,在匈赫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甚至于连性命也保不着,对吗?”
兰信一上来就猜中了稽峦的心思,稽峦只好乖乖地点头承认,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叔姥爷。”
“那你现在就不怕太子记恨你吗?”
“怕。”
“怕,为什么不敢多想呢?”
听兰信如此说,稽峦陷入了沉思,半响后,抬起头,望向远方,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兰信说。
“事情已经成定局了,父王没有废掉太子的意思,我一个王子,又能怎样?”
见六王如此说,兰信微微一笑道:“是吗?可老夫却和你看法不一致。”
“叔姥爷有何高见?峦儿洗耳恭听!”
兰信看都不看稽峦,用盖碗的碗盖轻轻拨弄一下茶叶,道:“这茶叶是来自大华国的贡品吧,主上赏赐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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