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心里哼笑了一声,这些话她都听惯了,自然也不恼。
只是这样的噪音,书肯定是没法看下去了。
既然他非要这样,商夏也不能白白给人骂了。
她眼珠一转,想起了点什么。
悠悠的歌声从屋里传了出来:“想要问问你敢不敢?想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喔呕哦喔……”
刘若英的那一首《为爱痴狂》,商夏唱的深情又嘹亮,好似自己就是这首歌故事里的主人公。
门外的陈有贵,整张脸拉的更长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商夏,你现在是翅膀硬了?饭不做,话也不听,现在还敢在里头悠哉悠哉的给我唱歌?你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要么自己老老实实给我出来,要么我把门拆了进去收拾你!”
商夏笑得更欢了,一边高歌一边把桌子推过去顶上门。
还别说,这念头的老式家具,都是用实打实的木头做成的,沉的很,可费了商夏不少劲。
就算陈有贵把门撞开了,有这样的一张桌子顶着,估计他也进不来,要是真进来了,她还可以把床给挪过去顶上。
反正陈有贵非要闹,她也可以和他耗上一晚。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为何不让我分享~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怎么你会变这样~”
“商夏!”门外的陈有贵并非真得推不开门,只是想着这门要真撞坏了,又得遭商晓荷骂,还得补钱换上,实在不划算,他便停下来。
双手叉着腰喘着气,开始使嘴皮子功夫。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麻溜给老子出来,你妈今天不在家,现在没人护着你了,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陈有贵几乎是吼出声,换做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肯定给吓傻了。
可他不知道,商夏现在可不是心智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了。
她唱的累了,喝口水,开始若无其事的哼着调子,目光却始终放在手里的书本上。
“好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心中的积怨腾升,陈有贵气得火冒三丈,挥了挥胳膊,蓄足了力就往门上撞!
“砰!”
突然的响声让商夏心头一颤。
“砰!”又是一声巨响,木门摇摇欲坠。
商夏从床上站起来,目光一凛,看来陈有贵这回是来真的了。
“砰!”撞击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商夏有点慌了,抓着床板往门口挪。
“陈有贵!你这是干什么?”
商晓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商夏手中的动作一顿,可陈有贵却丝毫没有停歇。
这小妮子三番五次把家里搅个鸡犬不宁不说,现在还完全不把他这个当老子的放在眼里,今天他是非得把这妮子暴打一顿不可,打怕打顺了,就听话了。
商晓荷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想也是商夏从学校回来了,赶忙冲上去一把拉开陈有贵。
这种年代的女人,没少干过活,要是仔细算起来,还比男人干得要多,手劲儿也大。
“这到底怎么回事?”
商晓荷看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陈有贵,皱着眉问。
陈有贵肚子里的火还没消,眼一瞪,全都给发泄到对方身上去。
怎么他也是个一家之主,谁家不打个女儿骂个媳妇的?
”你还有脸问,你瞧瞧,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门是不撞了,可陈有贵的手指还在门板上戳的咚咚响。“这年头的女孩子家,做个饭怎么了?好歹她也在我家里头白吃白住长大那么大,让她做个饭,门就给甩上了了,好说歹说也不出来,还真有脸了?”
商晓荷轻叹了一口气,声音缓和下来,“不就是一顿饭的事吗?我这不回来了,你先去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做!菜我已经买好了,你想吃点什么?”
眼看着这事消停不下去,商晓荷讨好的伸手去拉陈有贵坐下。
在她的观念里头,夫妻俩有一方态度硬,另一方就该把脾气放软了,哪家哪户不是这样凑合着过日子的?
陈有贵甩开她的手,“吃什么这种问题还用问吗?最好快点,我都给饿死了!一天天也不知道上哪里晃悠去了,连顿饭都做不上,走了一个旧的来了一个这样的,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看陈有贵翘着二郎腿打开了电视,商晓荷也没说话,围裙一穿,转身进了厨房。
商夏在屋里头听得明明白白,一起,卯足了劲儿,才把顶在门上的书桌推开。
只要她早出来两分钟,她绝不会让商晓荷就这样白白受了陈有贵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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