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疯?两年了,太子殿下南征北战,皇上打什么算盘你难道看不懂吗?我千辛万苦找机会把阿漓许给太子殿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我沈家未来吗?”
“皇上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想找理由废掉太子殿下,立他小皇子为太子吗?哼,届时你姨母就是皇后,她还会顾得上咱们沈家?”
“姨母与娘亲感情甚好,她肯定会护着沈家啊。”
沈庆天气得一阵咳嗽,缓了许久语重心长道:“月熙啊,当初我想尽千方百计把你姨母送进宫,本来是为了让她给咱们沈家铺后路,谁料想她会吃里扒外,居然自己生了个皇子,哼!”
“那你也不应该找外人来京都城布阵啊?天子脚下,如果被人知道你这算是通敌叛国啊?”
“我找人布阵只是想要牵制住洛小七那死丫头去找太子殿下,月熙,整个萧氏王朝就她的修为最高,娶了她就等于如虎添翼,你怕是要用点手段。”
“爹,我喜欢七儿,但不想用卑鄙的手段。”
“你啊,让爹说你什么好呢,前些日子我找人专门为你和她测过八字,她是你的福星啊。无论如何,这丫头你不能错过,不管用什么办法。”
“爹,先不说这些,你告诉我那布阵的高手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只要困住那丫头两年,一切都可迎刃而解。对了,他来的时候穿一身白色锦袍,手里抱着个魂瓮。”
听到这儿时,我就捻了个手诀离开了丞相府,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却又发不出来。
我一直以为东南西北四阵是萧景深让人下的,没想到是沈庆天,还专门是为了困住我。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说的那个布阵的人,与我两年来梦见的那个人肯定是同一个,那个人手里也抱着个魂瓮,而魂瓮里装的是他的娘。
这个人会不会是……念斟?
因为我记得那个女人一直叫他斟儿。
可是,如果那个人就是念斟,他为何要困住我两年?还有,他为什么说自己是来送信的,还专门告诉我小哥哥情况不好。
一路上,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打算招个傀儡符去太玄道观问一下师父,说不定师父认识这个叫念斟的人。
我刚回到府邸,便看到大白威风凛凛地站在院中,它嘴里含着一封信。前些天我让它给师父送了些好吃的,它就一直没回来。
忽然出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忙把信取了下来,是师父写的。
“七儿,见字如见为师!
为师夜观天象,发现新帝星黯淡无光,恐逸儿有难,你且去助他一臂之力。”
师父的信只有寥寥数语,却直击重点,把我急得全身血气翻涌。
可我无法破城门口的阵法,根本就出不去。我烦躁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一轮血色太阳从云层中冒出来,红艳艳的仿佛浸透了鲜血一样。周遭的云层被阳光普照,竟飘起了一层血雾。
我是修行之人,知道天生异象必有妖的寓言。
看来,小哥哥真的出事了。
我从袖兜里拿出给小哥哥的荷包细细打量了起来,才发现荷包底部有残留的血渍,好像是洗过又没洗干净的样子。
我拿出符箓看了眼,上面也有一点血渍浸染,就一点点。既然有血渍,我便能用那一簇魂火看到一些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我咬破指尖打了个复杂结印,祭出了我没入符箓的一簇魂火。随即我把指尖精血抹在眉心,开了天眼。
魂火里,出现了小哥哥带领着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厮杀的画面,他满脸的血迹,后背的盔甲像是被人砍了一刀,露出了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们对战的地方是一片草原,遍地尸骨,流出来的血把整个草原都染了。
那边的天就是血色的,一片血雾弥漫。
而在这血雨腥风的战场之外,竟站着一个穿白色锦袍的男子,手里拿着个魂瓮,就那样阴恻恻地望着与敌军厮杀的小哥哥。
他那张脸棱角分明,正是我在清风吟和揽月楼遇见的那个叫念斟的男子。
这一刻,我脑海中一直纠结的梦好像也变得清晰了。那个男人的脸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念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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