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能会问宣石也能驱鬼?其实,这黑符并不是用来驱鬼的,而是招引路鬼。每一条路上都有引路鬼,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将各条不同的公路重叠在一起,以产生一种时间穿梭的功能。
这种方法我没有见过别派的人使用过,巫家最常使用的就是在梦中到达万里之遥,而道家通常最普遍的是用银针刺激脚底和膝盖的几个穴位,使自己行走如风,眨眼便能到达千里之外。
相比之下,灵正的这黑色符文就好用多了。
刺激穴位的后果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或多或少会伤些元气,而我们现在只需要把符文贴在车子前面,脑中念着想要到达的地方,顷刻间就能到达。
黑狗自古以来就具备驱邪的作用,而用宣石加以混合,是为了把那引路鬼招出来以后,一克一生,相生相克,这样御驶起来也比较保险。石头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存在,而宣石产于宁国市,俗称马牙宣,不仅色泽洁白如雪,更可以迎光发亮,泛出淡淡的鳞光;背光则如残雪蒙雾,产生游离之咒,叫被驱使的引鬼路看不清我们的模样。
在这里要跟大家普及一个不同颜色符文的小知识:
黄色的符文是驱邪保平安的,金色的符文是写给神明的,红色的符文最凶,是用来镇恶鬼的,如果在哪家看到红底红字的符文,赶快走,内有恶灵。而黑色的符文市面上非常之少见,在各家术道里也鲜有人知。
很快,我们驾车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这里仍然灯火通明,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跟凌王墓通了电话,问完他具体的病房号后,我和灵正便急急赶了过去。
病房里入眼全是白色的墙壁与床单,以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金世遗此时耷拉着眼皮,半坐在最里靠窗的床的边沿上,精神明显萎靡。在他坐着的这张床上,他父亲双眼紧闭,熟熟睡着,鼻子上罩着氧气罩。
凌王墓一见到我们,立即松开了一直搭在金世遗脉搏上的手指:“大师兄,你可算来了。”
我看了看金世遗他爸,呼吸平衡,应该没多大事,可能就是被雷兽和夔附身太久,伤了本元,休息几天就好了。同房间的还有两位病人,此刻都已经睡熟了,并没有见到人家属陪同。这样也好,方面我们行事。
灵正给了我一张黄色的符文,让我贴到房门口。
我接过符文,心惊胆战,这要是被值班的护士姐姐看到,还不得报警抓我呀!我把头伸出房间左瞄右瞄,见只有拐角处服务台上那个刚刚放我们进来的护士长在那里,低头书写着资料。等了几秒,见并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偷偷把那张符文贴到了门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正好有一个注意事项的提醒标贴,也是黄色的,这样也避免我这张黄色符文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回到病床旁时,见刚才还醒着的金世遗现已挨着他爸躺下了,嘴巴干裂,上面有一层卷起的死皮。
刚才看到的他,虽然瘦了些,但颜值好歹看得过去,可此时完全是一副死人的模样。双目无神,脸色苍白,精气神都像垂垂老矣的耄耋之人。
“大师兄,他发烧了。”凌王墓望向灵正,焦急地道,“要不是我一直拿着他的命脉,他早就被那刘佳带走了。”
“灵三爷,初一,你们来了。”
沈妍推开病房的门,手里拿着一个水盆,走了进来。
我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没事,然后把水盆放到病床边,拧了毛巾,帮金世遗擦脸,动作非常轻柔,跟她以前野蛮的样子非常不同。她给金世遗擦完脸之后,又给金世遗的大伯擦了擦手,之后,把盆子拿到一边,走到灵正身边,单膝跪了下来:“灵三爷,您一定要救救二货父子啊。”
灵正淡淡点了下头。
沈妍又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上刀山下油锅……”
“沈妍!”我忙把沈妍的嘴给捂住了,拉她起身,“嘘……别轻易许诺,你知道的,我们玄门中人最看重承诺了,你不要多想,金世遗这事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忙的,放心放心。”
沈妍含泪看着我:“谢谢,谢谢。”
我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笑着打趣她,“先别谢,到时候你跟金世遗结婚,可要给我们包个大红包啊。”
“一定。”沈妍抹了把脸,也跟着我笑了。
灵正把金世遗的眼皮向上翻了翻,有黄白色的点,是被鬼缠的表现。他让沈妍再去打盆热水来,拧了把热毛巾替金世遗敷印堂和人中。敷了十多分钟,那盆清澈的热水渐渐呈现墨黑色,金世遗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愈发烫了,手不安地乱抓,像是在逃避什么,又像是在救什么人。挣扎了半天,嘴里喃喃出几个字来:“你是谁?你是谁……”
用水作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金世遗是棺生子,本身的灵气就不低,但他却被刘佳缠了身,可见他的符文与咒语对刘佳的执念并不管作用。
灵正静静观察着,凌王墓一脸急切,想说什么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候了半晌,灵正道:“谁知道他家在哪里?”
凌王墓大手一挥,“这谁知道啊,又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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