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天这话说的让我心里一酸。他不高兴看见我,难怪这么久以来,重来没有试着主动找我。当然,自从我回国以后,他也确实找不到我,我没给李唯留过联系方式,我当时经历那31秒,已经对他这个人完全死心了,一点儿指望都不报了。
我放弃走的打算,想坐下来跟他聊点什么,到嘴边也只有一句话,“你恢复得怎样么?”
李拜天把自己的右手抬起来看看,活动活动手指,“好着呢。”
“对不起,我当时差点儿……”
我看李拜天这样,他是在自己睡着以后的事情,什么都知道。李唯应该会告诉他,他自己也许也会打听。
我差点儿剁了他一只手啊。可正如李唯所说,我当时真的没有底气。
李拜天还是看着自己的手,他说:“这只手没了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当时要真废了,你也许就不会走了。”
我鼻子一酸,抿着嘴巴控制情绪,李拜天笑一下,倒是很大方,接着说,“是,我是挺生气的,我睡着的时候,就总感觉有人在跟我絮叨,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没看见你,你知道我那心么?”
李拜天做出有些痛苦的表情,抬头看着我。
我没好意思接话。
他说:“哗,一下就凉透了。你说的对,一个人是不能对另一个人指望太高了,本来我也不该指望你。刚开始吧,我以为你就是要跟袁泽结婚了,那也没什么,挺好。”他皱眉,不解而略带质疑地问我,“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袁泽不要,就那么滴走了,袁泽什么心情,我什么心情,你还是个女人么?这是我没死,我当时要真歪着不起来了,你是不是打算连我最后一眼都不看了?”
我让他指责得说不出话来,坐回原来的位置,尽量让自己平静点,我说:“你知道我当时多怕你醒不过来,不过你接济应该也都跟你说了,我觉得我当时就是怕了,怂了,想出去历练下,我知道他们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苦笑一下,我说:“而且,没有我你现在也过得挺滋润啊,还有小姑娘陪着听相声。”
李拜天抬眼想了一下,居然真的能想起来我指的是哪一天,难道他那天也发现我了?他说:“你不觉得那小姑娘跟你有点儿像么?”
抱歉,我没看见她的脸。
提起这个姑娘,李拜天脸上露出些温情的色彩,他说:“但是人家不跟你似得,不拿自己当个女人。”
又笑一下,他看着我说,“我就不明白,一个女人干嘛非得那么能干,处处压着男人一头,就是出息了?你说你这样的,谁乐意娶你啊?”
他皱眉,表示自己都有种提我担心的情绪。
气氛和谐了许多,我撇了下嘴巴,在这个观点上,我和李拜天依然不能苟同,他觉得女人就该踏实点依附男人生存,我觉得女人自立自强才是王道。
这是因为他有钱,他要没钱,他巴不得嫁一老爸开金矿的姑娘呢。
好久不见,念在当时我确实亏欠于他,他今天爱说说,我不反驳。李拜天眯着眼睛看我,接着念叨,“哎,生死关头你都能弃人而去,女王,女王才这么冷血。”
我依然不说话,让他絮叨吧,让他把心里那点怨气都撒出来吧,我让着他。
“不过我可提醒你,你知不知道女王大部分都是寡妇啊?”
我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咒谁呢?”
“咒你一下怎么了,我都鬼门关里走一遭的人了,这不也好好的。”
我又打量李拜天一眼,这也太瘦了,当年我把他脱光的时候,明明记得他还是有点体格的,现在估计什么都没有了。
我说:“你也锻炼着点,别那么旦旦而伐,这都要瘦成药渣了。”
“药渣是什么玩意儿?”李拜天问。
药渣……药渣是我听来的一个笑话,说有个皇帝,后宫里的妃子整天没精打采,皇帝找太医给妃子治病,太医开的药方,是挑选二十名年轻精壮的男子到后宫呆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妃子们各个神采奕奕,皇帝很满意。看着从后门排队走出来的,二十个枯瘦如柴没精打采的男子,问太医,“这是什么?”太医回答,“药渣。”
我觉得这个笑话我还是不要跟他讲了,他可能听不懂。
他撇了下目光,说,“行了我也不想跟你置气,这两年我没找你,我估计你也能把自己过得挺好。现在遇见了,我是挺烦的,但是我也挺高兴的。”
我勉强扯唇角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也是。”
李拜天傲娇地再瞥下目光,“既然回来了,也别拿自己当隐形的,你要还记着我这朋友,有空就联系着。嗯?”
我点下头。
李拜天掏心窝的话说完了,看一眼助理递给我的资料,手指头点点桌子,“还有这单子,你得给我签了!”
“这个……”
李拜天又皱眉,“这个什么这个,今儿我不跟你讲交情,但是你懂什么叫人脉不?咱俩这关系,就叫做人脉,这点儿小事儿你给我办不了,我这么多年不白认识你了?”
我呼一口气,说:“六的价格。”
“妥妥的,妓女价处女身。”
“你嘴里还能不能说两句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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