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黎华轻轻笑了,知道这话是对我的赞扬。我这人虽然不经夸,但是此刻黎华把我夸成这样,我却淡定得很。这是发自内心的,对我做人的赞扬,相比之下什么“你真漂亮”的,都显得太浮华了。
很默契地,我们拥彼此入怀,我说:“你别指望我,我也就试试。”
“嗯。”他轻轻回答。当然不能把指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我知道黎华依然是会尽力去做好自己该做的,而我也只是想帮他,并且不希望他拒绝我的帮助。
哪怕最后我什么都帮不了,我曾经尽过一份心,我心里会踏实很多。我也想陪他,多经历一些风雨,这样我感觉骄傲,我感觉我被他爱着,被爱得当之无愧。
不在乎我是要去找李拜天还是谁,我认为这个时候,黎华不应该再跟我计较这些,太小家子气了。我们都这样了,已经正儿八经地谈婚论嫁了,如果连这点信任他都不给我,那川藏之行,就白行了。
第二天,我给李拜天打了个打电话,没直说找他干嘛,之后搭飞机去了北京。
黎华开车把我送到机场,还有他自己的事情,我也没让他陪我候机,他只说路上小心。并没有问过我打算怎么跟李拜天张口。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好怎么张口,但我们有感情和信任摆在这里,为了他我也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他也知道。
我想如果没有那一年的分离,没有分别后再重聚之后的冷静思考,也就不会轻易淬炼出这样一份信任。
我到了北京,李拜天一如往常亲切地接见我,前段时间我在玩失踪,他说:“哟美人儿,原来你还活着。最近死哪儿去了?”
我说:“前两天去了趟川藏线旅游。”
他了然地看我一眼,遗憾地撇嘴,“难怪晒黑了,我还以为跑什么部落当酋长女王了。”
“有这么夸张么?”
他就笑笑,淡定地说了五个字,“你找我有事儿。”
我凑,这都被他看出来了!他说:“你没事儿的时候想不起我来的。”他这么一说,怎么让我觉得他也有点可怜,但想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些年我已经形成了习惯,好事儿坏事儿都第一个想起他来。要么分享,要么诉苦,我对李拜天的依赖还真不可小觑。
我说:“那你猜猜什么事儿吧。”
他说:“就冲你这个想说不说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太好的事儿。现在先别说,我还想好好吃顿饭呢。”
我就忍着先不说。然后跟李拜天去吃饭,他带我去了家超正宗的荷兰餐厅,不过在我眼里,这地方的东西和普通西餐没什么区别。
但李拜天是个吃货,觉得很有区别。必须赞扬的是,这地方的人服务态度是真心好啊,服务员恨不得像幽灵一样,把存在感刷到最低,不管是走路上菜还是干什么,都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搞得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李拜天挑挑拣拣地吃了这顿饭,我也跟着挑挑拣拣地吃了点,然后他用湿毛巾擦了把手,嘴上还泛着一点点油光,“什么事儿,说吧。”
我咽了口唾沫,小声说:“借钱。”
“哦,就这么点儿事儿啊。”然后狐疑地看我一眼,又感觉可能不是小事。因为我依赖了他这么多年,其实从来没开口问他讨过一分钱,他微微谨慎地眯了眯眼,“多少?”
我就比划了个“二”的手势。
“二十万?”此时表情还比较舒展。
我摇摇头。
“二百万?”此时表情里多了些好奇。
我再摇摇头。
“两千万?”现在已经换了副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就自己说了,“两亿。”
李拜天那表情,就跟吐了一口老血似得,摆出教训人的架势,“你学人家赌博啊?还是你家男人让人绑架了?”挥挥手,他说:“报警吧报警吧。”
我看着他,没吭声。他说的情况当然不可能,所以我给他时间消化下这个数字。李拜天也知道不可能,默默地消化了几十秒,忽然变了脸色,瞅着我说,“两亿,你知道两亿是多少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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