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然返身到了门口,将门闩好,又蹲到息仁的棺材旁,看着息仁说道:“仁儿,我息家不能绝后,你知道吗,我息家不能绝后!”
蒲巧荷道:“息员外,你还有个女儿,息家不会绝后。”息然道:“女儿算什么?女儿能传宗接代吗?”息然快步过来,用手中的刀隔开了绑着蒲巧荷的绳子,一把抓住她推到了床上,怒道:“你是息家的儿媳妇,你就得给息家传宗接代。”息然扔掉手中的刀,开始快速脱身上的衣服。
蒲巧荷迅速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推开息然,就朝门口跑去,慌乱之中,她颤抖的双手打不开门闩,而息然不顾一切冲过来,拦腰抱住蒲巧荷,用力将她推进了棺材中,叫道:“去陪仁儿,你下去陪仁儿……”蒲巧荷心知此时说什么都是白说,她又想起昨晚悟色说的话,暗想能够保住清白最重要,说不定死后鬼魂真的可以再见到杜十五。她看到息然转身去搬棺材盖子,急忙从棺材中爬出来,捡起了息然扔在地上的刀。
息然抱起棺材盖,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手握尖刀的蒲巧荷。蒲巧荷脸上全是冷汗,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那把尖刀似乎快要从她手中滑落。息然恢复了平静,问道:“你要做什么?你杀了仁儿,现在还想杀我吗?”
蒲巧荷颤道:“我没有杀息仁,也不会杀你,让我走,让我走……”息然冷笑道:“你杀了我的仁儿,我要你给仁儿陪葬,外面全是我的人,你逃不掉的。”蒲巧荷泣道:“我没有想过要逃,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息然笑道:“好,你快割,快点割断你的脖子,然后拼命追,应该还能追上仁儿,快点割!”蒲巧荷道:“我要见十五,我要……”
息然扑过来,抓住蒲巧荷的手,将尖刀缓缓逼向蒲巧荷的脖子。蒲巧荷很想就这么死了,但她又怕死后会见不到杜十五,犹豫中被息然推着向后退去,脚下被倒地的椅子一绊,她大叫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息然的身子也直直摔下,趴到了蒲巧荷的身上。蒲巧荷想将息然推开,但息然肥胖的身子如同万斤巨石,她用尽力气,也推不动息然,急道:“息员外,你要做什么,你……”息然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蒲巧荷吃力地将自己的右手抽出来,却看到满手都是鲜血。她被吓坏了,扭头看到息然的嘴里正流出鲜血,息然的身子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而她却感觉不到其心脏的跳动。蒲巧荷颤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又花费了好长时间,蒲巧荷才将息然从身上推下去,她颤抖着站起来,看看倒在血泊中的息然,又看看躺在棺材里的息仁,最后低头看到了她满身的鲜血,蒲巧荷从未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眼前只有鲜血,如小河一般流淌,天旋地转,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息材带人冲进来时,蒲巧荷蜷缩在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息材让其他人退出去,因为他看到息然已经死了。息然一死,在息府他就是老大,息凤只是女流之辈,息材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息材在椅子上坐下,用拳头敲着桌子说道:“少夫人,你先是杀了息仁,接着又杀了息然,你身系两条人命,恐怕……”蒲巧荷颤道:“我……我没杀息仁……”息材笑道:“我知道你没杀息仁,因为是我杀了息仁,只有那样,我才能继承息然的家业,不过现在好了,你帮我杀掉了息然,息府的一切已经是我的了,我还得感谢你,所以我绝不会伤害你。”
蒲巧荷颤道:“我……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想离开这里,再……再见十五一面……”
息材笑道:“少夫人,你杀了两个人,不可能会安然离开这里。”蒲巧荷吼道:“息仁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息材道:“那息然呢,息然总是你杀的吧!这是事实,就算你出去说是我杀了息仁,也没有相信,谁让你杀了息然呢?”蒲巧荷道:“你到底想怎样?”息材笑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肯听我的话,以后包你过上好日子。”
蒲巧荷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息材道:“躲在桌子下也不是办法,你先出来如何?”蒲巧荷手中又握着那把尖刀,颤抖着从桌子下钻出来,看着息材问道:“你……你……”息材道:“那晚你在息仁房间做的事,我全看到了,也就是说,你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所以我想……”
经过了这么多事,蒲巧荷冷静了许多,问道:“你是想让我跟你?”息材笑道:“聪明,你是跟着我过好日子,还是惨死在这里,你自己选吧!”蒲巧荷走到息材面前,看着他说道:“我当然想活,只是我不确定,如果我选择跟你,你会不会真的对我好?”息材笑道:“你是个大美人,我当然会对你好。”蒲巧荷道:“时光流逝,我也会老,到了那时呢?”息材道:“那时我也老了,但我依然会对你好。”
蒲巧荷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和十五见一面。”息材道:“没问题,我马上让下人去找,找到杜十五后,你们就可以见面,正如你所说,你们只能见一面。”蒲巧荷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还是你好说话。”说着蒲巧荷上前一步,坐到了息材的腿上,而那把尖刀,被她藏在了衣袖中。
息材只是一个奴才,息然给他的妻子,又老又丑,早就被他打发到乡下去了,而息府中的丫鬟本来就不多,息材想勾搭也勾搭不上,此时美艳的蒲巧荷突然坐到了他的腿上,他感觉体内那陌生的火焰,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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