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阴霾,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墓园前,站满了穿着黑衣密密麻麻打着伞的人群,宫敏兰和乔振邦生前也是重量级的知识分子,为人从善,人缘极好,手下带出的桃李更是遍布五湖四海,来奔丧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为首的宫青川由着管家打着伞,他拄着拐杖,嘴角捂着手帕,不断咳嗽间一脸老泪纵横,“敏兰,振邦,是二哥对不起你们,如果没有二哥和你商议那件事,也不会让人心怀恨意害了你们,二哥愧对你们……”
宫青川的情绪很激动,又咳的激烈,引得不少人侧目,管家扶着他走到一侧,帮他顺着气,“二爷,您节哀,姑小姐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哀痛。”
“我只是心痛又不甘心,不甘心呐!”
宫煜则面无表情,对着耳畔这些铮铮有声刻意之极的痛心呼喊麻木到骨子里,宫青川的戏,他早就看吐了,也不差多这一出。
余臻打着伞,脸色沉重,知道眼下的场景不宜多说什么,但事不容缓,犹豫过后他凑到宫煜则耳边小声低语,“boss,傅小姐的判决时间下来了,就在二周后,律师说,依照傅小姐这种情况,基本没有胜诉的可能了。”
宫煜则默不作声,但黑厉的墨瞳比压境的天际还要沉上几分,“几年?”
余臻窒了窒,艰涩地吞了吞口水,“死刑!”
宫煜则猛然侧头,眼底的光尖锐如刃。
他找的律师不说国内,全都是国际数一数二的顶尖,如果连他们都摇头了,说明已经真的无力回天。
丧礼结束,宫煜则马不停蹄离去的脚步被宫青川的管家拦住,“煜少,二爷有请。”
若不是在宫青川身边待久了,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的防御功能,光是宫煜则山雨欲来的嗜血,也不是常人挡得住的。
“滚!”
意料之中的回答,管家老神在在地掬手交于腹前,“我滚没问题,但是二爷说了,您要是就这么走了,傅七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疾速离去的脚步突兀地顿在了几米开外,宫煜则侧目望去,厉光灼灼,“人在哪里?”
管家微笑,“请跟我来。”
茶香袅袅的休息室,宫青川闲适地落座在茶具之后,悠闲自然地沥着茶水,“来啦,坐吧。”
“这杯茶水,二叔还是自己留着喝吧。”
宫青川怡然自得地嗤笑了一声,端起跟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年轻人,火气就是大,二叔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想着什么,我也就不跟你打太极了,你想救傅七夕,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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