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您要知道,神弃之地的诞生,它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里有自成一体的规则。环环相扣,您可以把它看做学习,只有解开一个个数字难题,才能达到最终的殿堂。”
“其次,就是楚人美的存在。当然,或许只是长得相似,并不一定是她。但是,如果假设真的是她,那么,在听到她的粤剧之后,她今晚必定来找您。看似危险,实则……她却是黄家土楼中唯一一个‘变数’。”
“您或许已经发现了,整个黄家土楼,没有谁会主动和您交流。但是若真的是楚人美,她就是唯一一个和您主动交流的存在。或许这种交流方式凶残了一些……”
命运飞快地书写着,但写到这里,秦夜却发现……命运写不下去了。
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命运往下书写。
秦夜目光微凝,手一挥,命运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手掌。同时,对神弃之地的凶险更加慎重了几分。
命运是何等存在?
哪怕其他国家的死神,看到命运都得慎重对待,如朕亲临这几个字绝非开玩笑。被一个超越天道的男人把玩了数百年,早已沾染上对方的气息。但就是这样的命运,都被神弃之地的规则阻挡。
“所谓规则,就是画下的一个大圈,而我们只能在这个圈中带着镣铐起舞,不找到钥匙绝对无法解开真相……”他站了起来,阴气收敛,重新化作了人类形态,朝外面走去。
先来的第一天,熟悉情况才是重要的。
走出门,他缓缓在黄家土楼闲逛起来,土楼太大,住户太远。走十几分钟才能遇到一位住户。
那是一位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梳着民国时期的短发。屋里小资地放着粤剧音乐,靠走廊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早已枯萎的植物。正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着什么。洁白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偶尔有阳光从树叶缝中投射下来,在她身上照出点点光斑,只感觉岁月静好。
景是美的,人却是死的。
秦夜走来的动静没有掩饰,女子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刷拉拉……阴风徐来,吹动天花板上猎猎作响,就在她头顶,足足十几米雪白的衣服飘飞起来,好似……有数十人在她头顶上吊。
秦夜没有太靠近,站在距离她两米外,笑道:“这是寒衣?”
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移向天花板上,上方……赫然悬挂了满满十几米的纸衣!和人等大,随风乱舞,无比渗人!
“为什么裁了这么多?”
女子终于开口了,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带着一丝木然:“你都快死了,还好奇这些?”
“你怎么知道我快死了?”
女子再次闭上了嘴。
不是鬼……秦夜看了看她脚下模糊的影子,微微皱眉往前走,就在路过窗户的时候,他猛然停下了脚步。
有人……有人在透过窗户看着他!
不知道是谁,女子的窗户紧闭,里面拉着窗帘,根本看不清有什么。窗帘是繁复的镂空花色套着里面的薄纱,他缓缓偏过头,能看到……薄纱后面,有一道朦朦胧胧的影子,正直勾勾看着他的身形!
和他距离不到三十厘米……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和他四目相对。就在他打算看的更仔细的时候,眼皮忽然跳了跳。
这里是玻璃窗。
从这里可
以清楚看到身后的场景。
就在他死死盯着屋里的时候,身后的女子……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偏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七窍流血地盯着他的脊背!
哪怕是他,此刻脊背上都如同过电,汗毛一层层竖了起来,猛然回过头来。
女子仍是那个女子。
仍然在背着他裁剪纸衣,仿佛从未回过头。实际上,秦夜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里的一切,根本无法用自己平时理解的阴灵常识来解释。
他没有好奇,快步离开了这里。现在,双眼一抹黑,根本不是好奇的时候。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离开以后,窗帘后方,猛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布满尸斑,轻轻摁在了玻璃上。同时,窗帘开始轻轻波动起来。就像后方藏着一只厉鬼,即将破土而出那样。
“好香……他身上好香……”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窗户缝中溢出。
那从未换过动作的女子,竟然抬起头叹了口气:“乖,他快死了,再香,也是个死人……”
“我们还活着……”
秦夜自然听不到这些,他继续往前,刚才那个女子明明不是鬼,却给他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直到走了一百米左右,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前方,出现了一个缺口。
那是楼道口。
而此刻,楼道口里,正探出了一个人头,睁着两只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真的是漆黑的眼睛,整个眼睛没有眼白!黑得可怕,那是一个小孩,顶多一米二,扒在墙上的手呈现一种死人的雪白,只露出一点点头发。
空无一人的通道,压抑而沉重的古华国风格,院中森然的槐树,漆黑如傍晚的色泽,毫无生气的死寂……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已经尖叫着跳了起来。但是秦夜没有,身形一闪,几乎是一秒之间,他就来到了楼道口。
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就在刚才小孩子出现的地方……赫然有十根指头的痕迹!
那是死死扒着木头,将木头都摁下去的痕迹。而在他前方,就是两米宽,折叠往上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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