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挑眉一笑,“那么你看下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在黑夜中,她带着笑的声音显得格外的阴测,让那人背脊骨发寒,“是真有,真的有!”
聂然看着他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笑意更加扩大了几分,“你这么不忠于他,他知道吗?”
那人心头莫名地“咯噔”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发慌急了,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
“砰——”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一声枪响就此彻底终结了他生命。
只见他瞪大了眼睛,软软地就此倒在了地上。
被爆了头的脑袋上一个血窟窿正潺潺的冒着血,很快整张脸上就被血液所覆盖,看上去如同一个血人。
加上他无法闭合的惊恐眼神。
在漆黑的夜晚中,那人看上去格外的恐怖和阴森。
但看惯了死人的聂然得次却不以为意。
这时候的她注意力都在那个人临死前的那句话里。
来看看霍珩是真有毒瘾,还是装的?
这话里的意思是,霍珩这次装病被发现了?
还是说达坤太过谨慎,所以特意来查看一番?
陷入沉思中的聂然站在风口,定定地看着地上已经体温凉透、血液也凝结的死人。
整幅画面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突然之间,一阵轻微的声响从某个地方传来。
在这个安静的画面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聂然用脚踢了踢那具尸体,感觉到他的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
她弯腰将那人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只是一连串的数字,并没有人名。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电话那端的人的声音顿时响起,“事情办的如何了?”
聂然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平静地回答:“他完成的很好。”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女人声音,不禁愣住了。
聂然听对话那端没了声音,于是自顾自的继续道:“让坤老大接电话,就和他说二少的手下叶小姐要和他亲自聊聊。”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似乎是在考虑的样子。
显然在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劝你最好去试试,不然的话,相信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聂然肯定的语气让对方变得更为犹豫了起来。
更加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一个熟悉的张狂笑声从电话那端响起,“叶小姐元旦快乐啊。”
“坤老大觉得在元旦的时候被人盯着吃饭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聂然不善而又讽刺的话语透过电话传到了达坤的耳中,使得他大笑了起来,“哈哈,叶小姐这可不能怪我。我只是等了大半个月都没有等到我的合作人,实在是等不及了。”
“合作人?坤老大现在的合作人不早就已经是三少了么。别告诉我,坤老大还是个只认人不认钱的信誉商人。”聂然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那薄薄的一层伪善。
电话那端的达坤也不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叶小姐这般的直爽和聪明。”
“谢谢你的夸奖。”聂然的话语平静的完全没有夸奖的欣喜,有的只是平淡和冷静,看上去格外的敷衍。
达坤笑着终于将话题绕回了霍珩的身上,像是在解释,“我听说二少在那A市郊区的那栋庄园内一个人过元旦,怕二少在那里无法被人照顾周到,这才派人去看看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
聂然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回答:“放心,二少好的很,就不劳烦坤老大惦记了。”
“那既然如此,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二少聊几句,毕竟我最初的合作人是他,现在换了个人,我总要了解一下情况吧。”达坤等的就是她的那句很好,这样才能顺利地接下这句话。
此时,聂然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转过望去,看见霍珩走了过来,于是她径直对着电话那端的达坤道:“真不巧,二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请早。”
说完,就“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也不管对面的达坤是否还要和她说些什么。
霍珩看到她挂了电话之后,这才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尸体,然后皱了皱眉,“你一定要在这时候杀人吗?今天是元旦。”
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也是他们第一个纪念日。
应该是美好的才对。
这妮子一定要在这么温馨、并且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沾上血腥的记忆吗?
聂然对此却不以为意,耸了耸肩道:“就是因为是元旦才方便杀,外面只会以为是炮竹声。”
她也有想过把那个人留下来明天解决。
但是她后来一想又觉得,万一被这家伙跑了,就不太好了。
毕竟她实在无法确定那人有没有看见霍珩的腿。
所以还是就地解决比较好,也比较安全,没有后顾之忧。
“你总是有道理的!”霍珩对她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恨恨地轻瞪了她一眼,接着道:“行了,这里我来解决,你别管了,快回屋里去吧,天太冷,你别感冒了。”
霍珩催促着她快点回去,结果聂然笑着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他道:“别管的人是你,我等会儿找个黑色塑料袋套起来就可以了。”
她的随意让霍珩感到讶异,“你确定要这样做?尸体腐烂可是会发臭的,即使在冬天。”
聂然笑着道:“我当然知道,只是达坤到现在都不死心的找你,肯定是探探虚实,按照他的做事手法过不了几天他一定会来这里,到时候让他把人一并带走就好。”
她可以百分百肯定,那个男人在没有亲眼看到霍珩的情况之下,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霍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及尸体下那蜿蜒而下的血液,最终还是将她带回了屋内,“就算是套尸体,也让我来吧。你好好待在里面,别感冒了。”
说完之后他就拿着拖把还有水桶,还有几个黑色的塑料袋朝着庭院外走去处理那一大滩的血迹。
而聂然则去餐厅拿了个苹果,回到了庭院的门口,很是随意地坐在的台阶上,吃着苹果看着霍珩处理那一具尸体。
霍珩用水冲刷着地上已经凝结的血液,抬头见聂然坐在那里大口地咬着苹果,一副吃的很香甜的样子,无奈地失笑,“哪有姑娘坐在旁边吃着苹果,这么悠然自得地看着别人处理尸体的。”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姑娘呢?
一般的女孩子看到尸体早就吓到吓死了,就算不吓死,但至少应该不会坐在尸体的不远处这么悠闲地吃着苹果。
聂然又咬了一口苹果,“没有的吗?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在无聊了,所以想陪陪你。”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破坏了某人精心策划的一顿晚宴。
于是想借此小小的弥补一下。
站在那里正处理尸体的霍珩显然非常的受用,干起活来顿时变得格外的麻溜了起来。
就连心情看上去都晴朗了不少。
没一会儿他就已经将一切全部处理好了。
他走到聂然身边,说道:“走吧,很晚了,洗个澡睡一觉吧。过两天还有一出戏要演呢。”
他伸手将她从阶梯上拉了起来。
聂然将手里的苹果核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希望你能演出成功。”
“借你吉言。”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地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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