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车中的宫珏澜,看来头不是那么淡漠,是真的关心柳叶。
柳叶上前抱了抱三个小男孩,“记住我的话,我在军营等你们。”
“好的,柳叶姐。”
三个小男孩异口同声的说道。
军用吉普车在土路上扬起灰尘,车的屁股后面跟着三个小男孩,一边跑一边喊着柳叶姐。
柳叶坐在车上,没敢回头。
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从前面的后视镜中,看到二蛋站在路边张大嘴巴在哭,柳叶扭过了头,不忍再看。
“想哭了就哭。”宫珏澜看了眼柳叶,明明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为什么这么隐忍的。
这个年纪,不应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吗。
“我没事。”柳叶轻声说道。
宫珏澜挑眉,鼻音那么重的,还说自己没事。
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
柳叶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死死的咬着下唇。
突然,一件外套兜头罩了下来。
外套上有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很好闻,尤其在这个时候,伸手抓了抓,她暂时有点不想还。
“早上天凉,披着。”男人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外套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她的头上,面前一片漆黑。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她真矫情,柳叶心想。
反正有外套挡着,想哭就哭吧。
泪流的更凶了,只是没有声音。
车后的三个小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成了三个小黑点。
突然,车子猛的颠了下,柳叶朝一边倒去。
不偏不倚正好倒在宫珏澜的身上。
男人下意识的抱住她,“没事吧?”
说完狠狠的瞪着前面开车的范连忠。
范连忠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摸摸鼻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好吧。
这乡下的路本就不好走。
见宫珏澜还在瞪他,范连忠清了清嗓子,双眼直视,不敢与他对视。
好吧,他就是故意的。
谁让柳叶哭的这么伤心,这个时候,头不应该是表现的时候吗。
“没事。”柳叶趴在宫珏澜的腿上,男人腿上紧实的肌肉硬梆梆的,一点也不软和,看来他经常锻炼。
想起他的腿还有伤,柳叶忙坐起,从头上将外套拿下。
眼睛除了有些红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宫珏澜跟范连忠自然不会揭穿。
“还你的外套。”柳叶将外套递给宫珏澜。
宫珏澜没有接,“你披着吧。”
柳叶看了他一眼,将外套披在身上。
这个季节当然不冷,只是外套上有他独特的味道,一种让她心安的味道。
“柳叶,你怎么只提了个袋子,这是去当兵哦,有可能几年回不来的,你应该多带几套衣服。”为了打破车厢有些紧张的气氛,范连忠努力找着话题。
披着宫珏澜的外套,让柳叶的心情平复不少。
听了范连忠的话,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部队可以让随便穿军装吗?”
虽然没当过兵,但一些规矩多少还是知道的。
范连忠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不是在找话题吗,何必揭穿他。
弄得好像他是个白痴一样。
部队当然不能让穿军装。
只要人在部队,哪怕休息也不能穿便装的。
“好好开你的车。”宫珏澜白了眼范连忠。
范连忠闭紧嘴巴,不敢再说话。
车子在县城并没有停下,柳叶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也没有问,只是淡漠的看着窗外。
上世,她有记忆开始就没完没了的训练。
现在进了部队,估计以后也是没完没了的训练。
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吗。
一种躲不过的宿命!
车子穿过县城,继续朝前行驶。
道路越走越偏僻。
终于,在一块空地停了下来。
空地上停了几架飞机,飞机前站了许多的人。
在这八零年代初,这几架飞机的阵势颇为壮观,也很奢侈。
柳叶拧了拧眉,转头看向宫珏澜,“我去哪个部队?”
“京都。”宫珏澜蹙眉说道。
其实让她去京都的部队不是个好去处,可放在别处,他又不放心。
柳叶不知道宫珏澜为什么蹙眉,她当兵,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如今如他所愿,为何还要蹙眉。
看了眼前面开车的范连忠,眉头也是紧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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