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果不准许臣妾去的话,臣妾愿意至此长跪不起。”沐筱萝后退一步,跪在赫连皇面前,勾着螓首,没有去目睹赫连皇早已变得极为惨淡的眸光,她心里清楚的很,赫连皇他现在的心也极为不好受。
接下来,无论赫连皇如何叫帝后起来,沐筱萝就是不肯起来,分分钟相逼,赫连皓澈剑眉一烁,似乎在下决心,“好了,朕答应你就是了。只是朕也要与你同去!”
“不可啊。皇上。皇上以天子之躯,怎可奔赴那险境,不可呀,臣妾不依呀。”沐筱萝先是起身,没有想到自己起身之后,皓澈就跟自己来这么一句。
赫连皓澈嘴角浮现一抹清风云淡的笑容,“梓潼,你也说了,那是险境,你去能去得,朕为什么就去不得了?朕对天底下所有老百姓们而言,是当朝君主,可是对梓潼你,是宸宁和宸潋,还有宸礼他们来说,是他们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朕也愿意和梓潼前往,梓潼你就不必多说了……”
明天开始,小烨子对外宣称皇上昨夜偶感风寒,需要疗养几日,就让江左元帅亲甩着一支精锐部队往北海山巅进发。
帝后知道皓澈这么做的意思,如今漕运一事,虽然查清楚了永乐侯爷夜胥华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真正参与利用漕运营运大炮等军器的不法官员们在朝廷之中还是存在的,如果让这些心怀不轨的官员们知道,当今天子要微服私访前往凶险之地北海山巅,无疑是正中他们的吓坏,他们可不得现在就将赫连皇给暗杀了,到时候势必引起朝纲动荡,到时候大陵皇朝可不就是要重蹈先朝大华皇朝之覆辙,早早得消失在历史的陈迹之中?
不,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同去的还有谷乘风老人,更有永乐侯爷夜胥华,和长乐侯爷花辰御,这三个人除了江左之外,可谓是赫连皇和帝后最为信任的人。
赫连皇与帝后更乘坐一匹油蓬马车,谷乘风老人驾驭着马,夜胥华,花辰御单独骑马,江左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先行,作扫寇先锋,扫尽地面的土匪,彻底保护赫连皇与帝后的齐全才是他们最要紧的。
大家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抵达了北海山巅的山脚下,最为外边是绵延数千里的外滩,外滩连接无尽的东域和西域,更有北域和南域。
这一路上,竟然出奇的平静,大叫赫连皓澈纳闷,他还以为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不过这样也很好,大家都累了一整天,该好好休整,也未为不可。
……
年羹强这两日在涨潮的时候以免碰上鲛人,都躲在高高的中空树洞里边休息,身上的干粮都快要吃完了,可他倒是看见了莽牯诛心草,却没有成功捕捉它的命,气得年羹强牙牙痒,就睡到半夜的时候,睁开眸皮一看,一棵人参像婴孩一般,缓缓得爬上树梢,然后又从树梢爬下树洞之中。
莽牯诛心草粗壮的好似五二个月婴儿粗壮的大胳膊蹭着年羹强的脸,年羹睡梦之中梦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年庭春,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大叫,“庭春,我的孩子,庭春,你在哪里?”
睁开眼珠子的那一刻,年羹强还真看到一张极为别致的娃娃脸,粉嫩嫩的小脸蛋儿,一颗眼珠子轱辘似的转动,四肢装满了胡须,身上一股很泌人心肺的人参味道,看这种异物这般形状,猛然想起这不是义父谷乘风在自己临走之前交代自己的么,“这,可,是,莽,牯,诛,心,草,啊!”
“太好了,原来在这里!”年羹强兴奋之极,想要伸手一抓,哎呀,不好,眼看着莽牯诛心草人参的外形,像个娃娃一般胡乱跳跃着,弹跳性非常之好,简直秒杀了一般的武林高手,年羹强也是身怀武艺的,几个交手下来,皆扑了一个空,手指头不是撞在高高树木上面的枝桠,就是头磕到树干。
眼看着莽牯诛心草就要爬向树底部,快若闪电豹,年羹强运用起轻功在粗壮高大的树干之中穿岩走壁,还是没能干追的上,待他抵达了树下,一个人形怪兽站在自己面前,他长着一只鱼的头部,鱼鳃泌出凄厉的血水在呼吸着呢,听那声音就非常可怖,再加上它是没有人脚的,只是鱼尾,却能够像人一样的站起来,须臾功夫,怪物霍然间张开血盆大口,上面一排排尖锐的牙齿比深海的虎鲸更为可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鲛人吧!
“啊!快跑——”年羹强眼下能够想的就是跑了,这个看起来约莫有两丈高的巨型怪物,自己是不可能打得过它的,它比狗熊还要笨重,只是年羹强太高估了自己,他还没有走远,他后背的衣服就被鲛人的鱼鳞刮住,怎么跑也跑不掉,再加上,这两日,他在北海山巅走走停停,为了捕捉莽牯诛心草早日回去交差,完成义父他老人家交付的使命,压根儿就没有怎么休息,这不好容易找到了一个高高的树洞,恰好又天黑了,本来想补补觉的,没有想到就碰到这么一茬事,不该碰到的,也被自己给碰到了。
不知不觉的,年羹强觉得自己累了,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他眼皮重重得合下去,只会听闻脖子旁被一股极为可怕的血腥气息所笼罩。
年羹强他是没有任何气力转过身子来,要不然他准给被吓得晕死过去,因为鲛人正欲要张开血盆大口咬断年羹强的颈脖,到时候鲛人可以尽情得吸汲他身上的血肉,直到把他吸成人干为止。
就在鲛人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一支勾着火团子的穿云箭正好射中了鲛人的一颗右眼球,鲛人痛苦得“哇哇”惨叫一声,就好像野猫啼哭一般,顿时滚落山崖下,山崖之下正是深不可见底的北海,鲛人他抵达水中,也就回到了安全地域,北海才是它的乐园,鲛人是有记忆力的,他会记住是谁射杀了它的一只眼睛的。
黑暗灌木的斑驳影子拥笼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徐徐得走出来。
“干儿子,你的穿云箭术又突飞猛进了,不愧干爹我平日里对你的教导呢。”
“干爹,那也要干爹你教导儿子,教导得好啊。”
大的正是夜倾宴,小的正是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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