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萝含笑得仰着头,“皇上,如今臣妾把此计说了出来,至于如何去做,皇上只管放手就行了,臣妾一切但听皇上的。”
得到答案的赫连皇自是极为满意的,把筱萝抱起来,轻轻得放在凤榻上,为筱萝宽衣,沐筱萝脸畔一片羞红,伸手触动金钩子,绛紫色的薄纱帐缓缓得落幕,就就寝了。
翌日,赫连皇下了朝之后,乘坐龙辇返回后宫,私底下派了江左元帅将宸宁的眼睛蒙起来,年羹强大将军拿蜜饯与他吃,转移小宸宁的注意力,然后拿起衔衣针在小宸宁的拇指头狠狠一戳,一滴清冽的红血就落在了早已备好的白瓷大碗之中,这碗递给赫连皇的时候,赫连皇咬咬牙,眼睛瞧着那一旁还为此弄出疼痛声音的小宸宁,同样的大头针扎入他的拇指头肚处,也泌出一滴血来,两滴血都在大大的碗里,刚一开始这血竟然处于排斥状态……
“好啊!果然是假的!你们说的没有错!”赫连皇目光凶光,就恨不得上前去,把那个在哭啼的小男孩子活活掐死。
谁知道,那碗里又起了变化,团团犹如红云般,之前还是相互排斥,各占据一方水域,如今却是浑然为一体了,严丝合缝得凝在一起,哪怕是这个世间最为厉害的高手,他也无法做到把碗中两个人的血液活活分开。
年羹强大将军一着急,惊讶得叫道,“皇上,千万不能杀了大皇子,您看这碗里的水融…融为一体了!这眼前的小孩子就是大皇子…是你的亲生骨血呀!”
“什么?!”赫连皓澈与江左异口同声得道,要不是年羹强大将军多了个心眼儿,多在碗边逗留了一阵子,否则这孩子看着就要殒命了,如果真死了,恐怕赫连皇这辈皓澈无法安心,更无法得到皇后娘娘的原谅吧。
赫连皇他剑眉直入双双鬓的刚毅脸庞满是抖索,“这…这…这小孩子真是朕的孩子…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朕的孩子……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朕!”
年羹强大将军双拳抱紧道,“皇上,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啊,微臣不该冤枉大皇子不是你的亲生骨血,如今滴血认亲,两方血液融合在一起,说明大皇子宸宁就是你的亲生骨血呀。”
“大皇子别哭了。”抱着孩子的江左元帅连忙揭开孩子眼睛上的一片纱布,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儿那般安慰着,宠溺着,旋儿也半跪在地上,脸色满是诚惶诚恐,“请皇上降罪于微臣和年将军吧,我们差点害死了大皇子!”
他们之前还背着自己说,这个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如今他们又众口一词,是是他们说的,不是也是他们说的,赫连皓澈一声闷吼,猛然之间,手中长袖用力一挥,触及那只装着血水的碗,啪啦一声,碗碎在青砖上裂成了无数瓣,白瓣上丝丝片片的血迹更是侵染了个透彻,赫连皓澈缓缓转过身子来,拼了似的扑上去,将那个孩子抱在怀中,连声安慰道,“父皇的好宸宁,是父皇的错,是父皇的错,父皇错怪你了,一直以来,你都是父皇的好儿子,这点,父皇从未改变过,你知道吗?很多人想要设计陷害父皇,所以父皇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儿臣从来没有责怪过父皇,也不敢责怪,儿臣父皇能够多多眷顾儿臣这么多年思量着父皇,思量着母后,还有请父皇千万降罪于外公,要不是外公护着儿臣,儿臣早就死了。姨妈和姨父一直虐待儿臣,要不是外公保护我,恐怕儿臣早有不测了。他们还挑断了外公的手筋脚筋,还有舌头,外公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求父皇给儿臣做主,一定要派人好好保护外公,要不然外公他……”
小宸宁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环在赫连皇的颈脖间,何等可怜。
一个五岁小孩子竟然能够说这么多,看来他是真心受尽不少苦楚才会是这般,赫连皇作为大陵皇朝的皇帝,却也忍不住泪眶湿润,江左元帅和年羹强大将军堂堂铁血男儿,抛头颅撒热血视若等闲,哪怕刮骨流血,他们都不会吭一声,更别提哭了,可是现在,他们也忍不住了,这五年过去了,他们纷纷成家立业了,膝下儿女也成全了,也非常了解父子之间那种血液深融的亲情,那是抽刀斩也斩不断的。
“宸宁,你喜欢吃什么,与父皇说,父皇叫母后好好与你备好来吃。”赫连皇一脸宠溺得对怀中的孩子道,此番情景,恐怕连赫连皇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一直怀疑的儿子又成了他的亲生儿子!
小宸宁连连摇头,“父皇不用了,儿臣不敢叨唠父皇,父皇还是把儿臣放下来吧,儿臣自己会走,喜欢吃什么,儿臣与母后说了便是。”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童言无忌,赫连皓澈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寻寻觅觅了五年,终于找回来了,如果他一时不察,还真的把亲生儿子掐死,他不敢相信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后果!
他或许是痛不欲生,又或许尝遍世间的苦果,也没有填充他内心的懊悔吧,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还好现在一切是那么美好,大陵皇朝的储君找回来了,按照长幼有序的话,小宸宁应当是当朝太子殿下了。
“两位爱卿,朕打算明日上朝,将宸宁封为太子殿下,你们以为如何?”赫连皓澈的眸光满是神色,这个问题恐怕连想都不用想,就应该是这样吧。
江左大元帅眸光双拳紧扣,沉声道,“皇上正处于千秋鼎盛,万万不可太早立太子呀,这样会遭来满朝文武的不满的,那些文官们又是老顽固,这件事微臣所看,应该从长计议才是。”
“皇上,微臣不以为然。曹元帅说的是有道理,但却不是完全正确的。朝堂之上的文官们说白了就是一堆老顽固,微臣想,他们一定会遵循先西疆祖宗体统,立长不立幼,他们一定会封宸宁大皇子为太子殿下的!”这是年羹强大将军所言。
在赫连皓澈尚未成为大陵新皇的时候,江左和年羹强分明是一名大将军和副将,如今他们跟随着赫连皓澈打下大陵江山,一个是大陵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个是威名显赫的大将军,对着干的脾性是一点儿也无法改变。
赫连皓澈连声笑道,“朕知道两位爱卿都是为朕着想,言之有理,朕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今正处于千秋鼎盛,好吧,朕呢就把这件事压上一压,这个时候也不好在朝廷之上,叫满朝文武协助朕决断,早一点掀翻起惊天骇浪,倒不如晚一些,再说朕与皇后娘娘还年轻,子嗣问题也无须着急的,好了,你们就暂且退了吧,朕呢,现在要抱起朕心爱的小宸宁去找皇后娘娘了。”
“是,皇上。”
“是,皇上。”
江左元帅和年将军对视一眼,然后倒退了几步,就走出去了,他们还要各自的军务在身,不好在此逗留太久。
“皇上。”帝后沐筱萝从一旁同人高大的山河美人图绣屏走出来,她早躲在那里偷听了,只是等曹元帅和年将军离去之后,她才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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