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之本性便是贪婪,在婉儿眼里,圣人两个字只是传说,身处于世,谁都不会比谁高尚,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有求,他们巴结婉儿是种心理,只要买了那些近乎于天价的首饰兵器,他们才会心安,才能睡得着觉,婉儿只是抓住了人的心理!而婉儿最擅长的便是抓住人心。”清越的声音如泉水敲打岩石,字字入心。
沉默,整个大殿里再没了声音,沐筱萝暗自提气,希望自己的话能让司空穆放弃之前屠戮东洲的想法。
本法师给你半年的时间,如果你能让焰赤国的钱票在楼兰国流通,本法师会考虑你的建议,否则,半年之后,便是本法师逐鹿东洲之日。”司空穆的决定让沐筱萝暗自舒了口气。
“法师放心,婉儿定不负所望!”沐筱萝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声音平静如水。
“沧澜,幻萝,在此期间,你们要协助婉儿,尽量促成此事。”司空穆肃然开口。启沧澜与幻萝自是领命。
“婉儿感谢法师将大祭祀和幻萝圣女派在婉儿手下,不过仅有他们却不足以成事。”沐筱萝刻意将‘协助’换作‘手下’,意义便不一样了。
“你现在所拥有的钱财已是半个焰赤国的国库储备,本法师不能再投入,至于人手,你大可在皇教中挑选,下去吧。”司空穆淡声道,随后挥手退了沐筱萝等人。
沐筱萝并不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人,遂不再开口恭敬退了出来,待离开皇教总坛,沐筱萝顿时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
“幻萝圣女干什么去?”眼见着幻萝欲走,沐筱萝上前一步将其拦下,眉梢十分霸道的朝上挑了两下。
“本圣女做什么还需要你……你来管!”幻萝硬是将涌到喉咙的‘贱民’两个字噎了回去。
“如今圣女是婉儿的手下,婉儿自该对自己的手下负责了。”沐筱萝语笑嫣然,眸间迸射出璀璨刺目的华彩。
“谁是你手下!”幻萝愤然怒视沐筱萝。
“这可是法师同意的,你若不想,大可找法师理论,婉儿奉陪到底。”沐筱萝邪佞的表情当真将幻萝气成了内伤。
“婉儿,幻萝刚刚受了重伤,本祭祀扶她回去疗伤,你且跟刁刁先回圣女府,稍后本祭祀会回去跟你商量出使楼兰的细节。”启沧澜见沐筱萝与幻萝针锋相对,及时上前阻止。未等沐筱萝开口,启沧澜已然扶着幻萝点足跃起,直朝幻萝府邸而去。
“主子,他们可没把您放在眼里啊!”看着启沧澜和幻萝相依离开,刁刁凑到沐筱萝身边,悻悻道。
“本圣女还真不希望他们将我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本圣女会让他们把我放在心里。”沐筱萝唇角勾笑,她从没指望启沧澜和幻萝会听命于自己,包括刁刁她都心存戒备,但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看着沐筱萝唇角那抹诡异莫名的弧度,刁刁不禁噎喉,这样的笑,咋比师傅还慎人呢。
既然达到目的,沐筱萝接下来便是准备离开焰赤国一切所需之物,钱财自不用说,沐筱萝命刁刁找了十辆结实的铁箱,将她近日所敛的金子全数装了进去,之后又以皇教教主的名义让朝中执钱使印了几千张焰赤国的钱票,封装入箱。
“刁刁,你知道鬼府怎么走吗?”待一切备齐之后,沐筱萝将刁刁叫到身边,开口问道。
“知道啊,跟咱们的圣女府隔了两条街,主子想找鬼道子?刁刁帮您叫他过来?”刁刁殷勤看向沐筱萝,只要想着能去外面见见世面,刁刁便兴奋的如有条鹿在心里狂跳,要知道,她自懂事以来,还从未踏足焰赤国以外的地界。
“不用了,你留在府上收拾些必要的衣物,本圣女亲自走一趟。”沐筱萝微微点头,旋即独自迈步离开。
眼见着沐筱萝离开圣女府,刁刁轻舒了口气,旋即点足直朝皇教总坛而去。很少有人知道,在皇教总坛的后面,有一处世外桃源,而通向眼前世外桃源的密道,除了司空穆,就只有刁刁知道。
“师傅!”漫天的桃花随风飞扬,馨香弥漫在空气中,吐纳间便可感受到那股令人神醉的香味,桃树下,一抹白色的身影端坐其间,指尖叩着琴弦,琴声悠扬,意境深远,片片桃花打着漩涡落在了男子肩头,将男子的如仙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此番师傅准你与沐筱萝离开焰赤国,可知道是为了什么?”清越的声音少了彼时的威严,多了一丝宠溺。
“自然是盯着沐筱萝,若她敢造次,刁刁分分钟替师傅灭了她!”刁刁蹦跳着跑到男子身边,双手不自禁的搂在司空穆的脖子上,小脸蹭着那头如瀑的墨发,这是她十八年以来不曾变过的动作。
“灭了她?你舍得!师傅看你的心已经去了沐筱萝那儿了!”此时的司空穆,便和所有的师傅一样,对自己的爱徒纵容到了过分的地步。
“哪有啊!刁刁的心一直在师傅这里!”刁刁的手搂的越发紧了,硬是将小脸儿贴在了司空穆脸上。
“口是心非是要遭雷劈的。”司空穆索性玉指离弦,轻拍了下刁刁的脑袋。
“师傅,你怎么可以咒自己的徒弟啊!”刁刁闻声,登时松开司空穆,撅嘴坐到石凳上。
“还说不是,罢了,师傅也没那么小气,不过你记着,沐筱萝只是师傅的一枚棋子,迟早是要死的。”即便说着狠话,司空穆的眼睛里依旧透着宠溺。
“师傅放心啦,刁刁只是觉得这个沐筱萝挺有意思,就算再好的玩意,也有玩够的一天嘛!”刁刁是很喜欢沐筱萝,但她一直认为,这种喜欢,仅仅是一种新鲜感在作祟。
“那就好,此番师傅准你离开,就是让你见见世面,以你现在的武功,再加上有沧澜和幻萝保护,你的安全,师傅不担心。”司空穆语重心长道。
“可是刁刁担心啊,若是这次回不来,刁刁最遗憾的就是这辈子都没能看师傅一眼,不如这样吧,师傅,你把面具拿下来,让刁刁看一眼好不好?”阳光落在司空穆脸上的金色面具上,反射的光刺的刁刁眼睛生疼。
“那你还是别去了!”司空穆思付片刻,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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