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没有诅咒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师兄那个……”楚玉以为沐筱萝会生气,毕竟被说成绝症,谁都不会高兴。
“没关系啊,如果被人说两句就能换来两件稀世珍宝,筱萝还真不介意王爷再多诅咒几次,而且下次可以说的再狠一点儿,筱萝不在乎,反正这招筱萝也时常用在王爷身上。”沐筱萝不以为意,彼时为诓燕南笙,她也没少在楚玉身上栽赃,有那么一刻,沐筱萝忽然同情起燕南笙来,活的真艰难啊!
“咳……也不知道师兄丢这些个玩意是什么意思?”楚玉转移话题,再听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在沐筱萝嘴里听到自己已经得了几十种绝症。
“殷雪。”沐筱萝垂眸看着桌上的铃铛和香盒,轻声唤出殷雪,她相信殷雪该清楚这些东西的用途。
“回禀主人,如果殷雪猜的没错,婴鹂之所以会在对方万分警觉之下施展摄魂术,靠的是她脚下的铃铛和脸谱上的那朵曼珠沙华,而且婴鹂每每进门,殷雪都会闻到一股极淡的幽香,有些像龙涎香的味道,却比龙涎香淡很多,若不仔细嗅,根本察觉不到,殷雪在想,盟主之所以给我们铃铛和香盒,必定是一物降一物,我们且将铃铛带在身上,再将香盒置于房间里,定有效果。”殷雪冷静分析。
对于殷雪的解释,沐筱萝表示认同,随即命汀月将铃铛串起来带在手上,楚玉却觉得十分别扭,一个大男人走到哪儿都丁零丁零的,他实在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不过碍于沐筱萝的淫威,咳咳,是神威,楚玉也只得在关雎宫内应付带着。
楚,寂静无声,月光如碎银般穿过窗棂洒落下来,龙干宫内,楚云钊直直躺在床榻上,漆黑的眼睛如两个黑洞般深不见底,其间滚动着盘旋的飓风,当看到婴鹂脸谱下,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时,楚云钊震撼了,他从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长的这么像自己的人,不是像,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而且还是个女人!
楚云钊辗转难眠,脑子里一片混乱,龙凤胎?母妃当年若真产下的是龙凤胎,又为何要将婴鹂送出皇宫,交到洛滨手里?难道洛滨会比父皇更在乎那个婴孩?而洛滨又为什么会在功成名就后隐退出家?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楚云钊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那一刻,他害怕极了,如果事实真如他所想,那婴鹂和洛滨都不能活着!
可母妃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怕是没人知道,就只除了洛滨!当然,在时局未在他掌控的情况下,他万万动不得婴鹂!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婴鹂出奇的没到关雎宫找茬,这样沐筱萝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当听到汀月打听到的消息后,沐筱萝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娘娘,不好了,皇上昨日将桓横下了天牢,定于三日之后斩首示众,宸妃今晨去求皇上,也已被打入冷宫!”汀月气喘吁吁回禀,脸上尽显焦急之色。
“什么!”沐筱萝闻声陡震,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她怎么都没想到婴鹂会对桓横下手。
“主人,婴鹂来了。”就在沐筱萝开口之际,殷雪忽然飘际到沐筱萝身后,肃然禀报。沐筱萝深吸口气,微微点头后退了殷雪。下一秒,只见一袭绫罗羽衣的婴鹂正身姿娇柔的走了进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损失了一位爱将,真是可惜啊皇后娘娘!啊不,或许我该叫你静心才对。”婴鹂盛气凌人的走到沐筱萝面前,纤长的睫毛下,那双眼透着无比凌厉的目光。
“本宫心里是堵的慌,不过你心里也未必好受到哪儿去。”沐筱萝抿了抿唇,悠然坐下,手中的粉色铃铛随着沐筱萝的动作丁零作响。此时,婴鹂方才注意到沐筱萝手腕上的铃铛,亦嗅出那股原本不存在的幽香。
“这话怎么说?”婴鹂表情有些严肃,有了这些干扰,她想再给沐筱萝施术几乎不可能了。
“桓横是真的不知道静心是谁呢,所以你费尽心机也不过是除了本宫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沐筱萝说着话,接过汀月递过来的清茶,自顾品着。
“沐筱萝,皇上待你不薄,你居然有起兵造反的心思,你简直是疯了!”沐筱萝的话说到了婴鹂的心里,彼时当听到桓横道出一切的时候,婴鹂简直不相信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她是想要干什么?当皇帝!
“没证据,就别乱说话,筱萝现在是一国之后啊,造反?呵,这件事你现在说出去,若有一个人信,筱萝随你姓!”沐筱萝就是想气婴鹂,气死她!
“沐筱萝,你别得意,婴鹂今日能杀你一将,明日就能斩下你的脑袋!”婴鹂剑眉紧皱,愤怒的眸子燃起熊熊烈火。这一刻,沐筱萝怔住了,那双眼,那么熟悉,熟悉到她这辈子都忘不掉,彼时冷宫,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戳穿了她的心脏,毁了她的一生。楚云钊?这双眼睛分明与楚云钊如出一辙,沐筱萝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初见之时,便觉得此人熟悉,原来是这样啊!
“娘……”一侧,汀月见沐筱萝神色异常,当即拼命的摇着铃铛,直摇到婴鹂拍案而起。
“摇什么摇啊!我都没用摄魂术!”许是被沐筱萝的目光看的心慌,婴鹂不再久留,登时转身离去。
“娘娘,您没事吧?”汀月哪里肯信,顿时将双手搁在沐筱萝耳边,猛的一摇。
“本宫头晕,耳鸣。”沐筱萝缓缓闭眼,以手抚着太阳穴。
“她居然敢说自己没用摄魂术!骗子!”汀月恨恨道。
“她是真的没用摄魂术。”沐筱萝深吸口气,尊重事实道。
“那您?”
“你摇的……”汀月闻声,顿时停止动作,原地化石。
桓横被俘这件事让沐筱萝很头疼,不管怎样,她曾答应过桓横保他父女两人安然无恙,可如今,他们一个下了天牢,一个打入冷宫,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理,只是婴鹂既然敢将桓横关进天牢,必是做足了准备,只等自己上勾。鉴于此,沐筱萝万般无奈之下,提出一条建议。
“你让本王勾引婴鹂?沐筱萝,我没听错吧?”楚玉愤然起身,怒目而视,想他楚玉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那种龌龊之事!
“那现在王爷是去啊?是去啊?还是去啊?”彼时婴鹂离开关雎宫时,曾对楚玉抛过媚眼,沐筱萝记的十分清楚。
“不去!”楚玉斩钉截铁。
“王爷就忍心让桓横死在狱里?他也曾与王爷浴血沙场过吧?”沐筱萝晓之以理,柔声道。
“与本王浴血奋战的人多了去了,若有事都找本王,那本王岂不比如来佛祖还忙!”楚玉不以为然。
“现在也没都来找,不就只有一个桓横嘛!”沐筱萝撒娇陪笑。
“说什么都没用!本王不会去!”若别的事楚玉还有的商量,但这件事,他抵死不从。
“不去算了!殷雪,随本宫一起闯天牢!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好过被人指着鼻子骂忘恩负义!”见楚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沐筱萝也来了脾气,当下起身欲走。
就在殷雪欲揽沐筱萝纵身离开之时,楚玉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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