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口唤他一声,却发现自己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个空挡,站在沐初瑾身后的侍卫猛的一推,便将沐初瑾推到了眼前的水池子里面,黑色的池水溅起来,溅在沐初瑾的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腥臊的臭味,粘糊糊的沿着沐初瑾的脸颊向上淌。
澎的一生,牢门被关上,紧接着便有狱卒眼神和表情全部都麻木着提着一桶水蛭走了过来,桶的边缘一倾,密密麻麻似乎粘糊糊的水蛭,就全部被倒进了眼前的水池子里面,沐初瑾瞬间苍白了一张脸,却还是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不要怕,这水池子里面有楚承辉的血,楚承辉的血带着剧毒,不管池子里面养着什么样的活物,沾到楚承辉的血,都活不长,果不其然,沐初瑾刚刚如是安慰完自己,池子里面刚刚放进来的水蛭就全部都翻了肚皮,白花花的浮在了水面上,漂浮了一层,好不恶心。
沐初瑾脑海中不断的思量着自己逃出去的方法,旁边的墙壁就传来了砰砰的声音,沐初瑾环视四周,发现狱卒都不在,小心翼翼的向着墙壁滑动了过去。“是你吗?楚承辉。”
“恩,是我,你别怕。”他的声音出奇的去掉了往日里的玩世不恭,在这一刻微微的有些郑重,声音淡淡的沙哑,却出奇的,让沐初瑾刚刚还悬在半空中的心就此落了下来。
“恩,没事我不怕。”沐初瑾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如同松了一口气一般的靠在了墙壁上,墙壁常年被水浸泡着,微微的有些冷,沐初瑾的身体刚刚贴上去,身后的墙壁上面便传来了一阵如同针扎一般的冰冷感觉,然而沐初瑾却固执的不曾将自己的身体偏离一分。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然而只要想到墙的那边有那个男人,心中便安心。
也许只有在这样暗无天日不可见光的时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向自己承认,自己其实是爱着她的,即便是她早就为人妇,现在还是个下堂妻,她也是爱着他的,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哪里吸引了她。
或许是那一身她想却不具有的洒脱的尽头,或者是他行走如风,带着一身于她相反的毒术,或者是这世上,茫茫人海中,只剩下这一个男人灼灼其华,有能力也配站在她的身边,于她并肩携手,看天地的浩大。
然而生前,她爱着那个穿着一身铠甲的男人,他威风凛凛战果赫赫,无数次在战场中出生入死,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父亲带着自己去前线帮忙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一身铠甲,手中的长枪斜指着地面,枪头上还有敌人的鲜血泛着清冷的刀光,沿着枪头留下来,一双如同鹰一般深刻的眼睛,让她在那一瞬间决定了嫁给他,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决定,就这样葬送了一个女子的一声。
爱么?爱过的吧?那么深切的感受到过心在胸膛里面狂热跳动着的,压抑不住的感觉,那一瞬间,她曾以为是一辈子。到最后,却是她曾经以为的一段至死不渝的情,将她逼上了永不回头的复仇之路,那么深切那么深切的不能忘怀的恨,将她翻来覆去煎炸了多少遍。
沐初瑾缓缓的笑起来,笑容微微的有些哭,到如今搭上了沐初瑾的身子,卷进了皇宫永无止境的权利挣扎之中,悔么?却无法告诉自己到底是悔是不悔。
闭上眼,全部都是楚承辉的眉眼飞扬。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沐初瑾的脸上干巴巴的,是水溅在她的脸上干涸了的样子,沐初瑾可以肯定身下的水是不干净的,墙壁那边人缓缓的回答,不碍事,然而沐初瑾伸手在身下的水中穿过了一圈,眼神微微的有些暗沉,这样的水质,他带着伤口的腿如何能说无事。
沐初瑾抬头将暗无天日的水牢看了看,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姬风脸上还泛着黑气,在床铺上躺着,身体上的黑气似乎在一点点的家中,床边站着一个脸上涂满了油菜,头顶上带着一个类似于图腾一般的东西的国师,国师的手中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一些什么,双手沿着姬风的额头一路向下的摸过来。口中嘀嘀咕咕的声音越发的重了起来,颯满蒂罗也站在姬风的床边,将这样的仪式看着,眼中满是虔诚的颜色。
那是一种来自于信仰的颜色,相信这世界上有无所不能的力量。
姬风的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两下,颯满蒂罗紧张的将双手在身侧握紧,然而姬风的眉头却越拧越离开,身子也越发的抖动的严重,如同筛糠一般在不断的颤抖着,身子痉挛一般的在床上蜷缩起来,似乎在忍着巨大的疼痛。
颯满蒂罗着急的冲上来,握着姬风的手,转头将国师看着。“难道还不能解开我儿子中的毒吗”她的眼神中带着焦急,就连最开始眼中的虔诚和坚定不移的相信在看到了姬风遭受到了如此之大的痛苦的那一刻似乎也散了一些,然而那个巫师一样的国师在地面上不断的跳动着,伸手将手中羽毛在已经准备好的水碗中轻轻的点了一下。双手合十,口中继续喃喃,双腿还在地面上不断的跳动着,不知道在准备着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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