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崔文卿在隩州承诺异地安置之民免税五十年之事传到了洛阳,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引得朝廷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评论如潮,而朝中以谢君豪为首的大臣们,更是对崔文卿这样不经请示先斩后奏的情形,大是抨击,弄得整个早朝都是唾沫四溅,乌烟瘴气。
谢君豪更是在朝堂上昂昂直言:“崔文卿不过区区检校安抚使,居然妄自改动朝廷赋税,实乃大逆不道之重罪,当即可罢官押解回京,问斩以示天下。”
闻言,王安石自然百般愤怒,然他作为崔文卿的恩师,却不好在朝堂上太过明目张胆的维护他,免得招人话柄,还是准备私下觐见天子陈宏斡旋处理。
好在以护短出名的杨文广气不过了,当场出班愤怒高声道:“隩州情况危如累卵,百姓动乱在即,若非崔文卿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岂能轻易平息百姓们的交农事件?又岂能轻易平息隩州百姓的骚动?”
谢君豪冷哼一声,反驳道:“杨枢密使,免税五十年可不是小事,一个从六品检校安抚使不经朝廷同意作出如此承诺,倘若人人效法,要大齐律又有何用?”
杨文广老眼一瞪,言道:“谢相公,北地四州异地安置之民的钱粮赋税,均是由振武军大都督府收取所用,人家折大都督都已经认可了崔文卿的举动,你又在这里着急个甚来?莫非是你心胸狭窄,仍嫉恨崔文卿得罪你之事,从而卑鄙报复?”
听到此话,谢君豪顿时就怒了,直接在朝堂上与杨文广骂开,又是吵得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陈宏哪边都不愿意得罪,自然只有采用和稀泥之法,都训斥了几句了事。
关键时刻,王安石很是明锐的出班奏道:“殿下,事急从权,老臣相信崔文卿也是迫不得已,倘若处理不好导致隩州生乱,从而被辽人乘机所得,那么朝廷的损失可不单单只是五十年赋税这么简单了。”
王安石此话可谓一语中的,也引来了不少大臣的认可,陈宏自然懂得老师的意思,也乘机默认了崔文卿的免税五十年之事。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平息下来,然没想到的是谢太后又突然横插一脚,搬出祖宗之法斥责崔文卿的冒失之举,故而,朝廷内又是响起了一片对崔文卿的声讨之音。
然不管如何,王安石都觉得自己必须要坚持下去,也必须力挺崔文卿在隩州的所作所为。
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崔文卿乃是他学生这么简单,最为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年轻人,能够在隩州干出多大的功绩。
正在王安石悠然思忖当儿,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一名黑衣吏员来。
“安石相公,隩州检校安抚使崔文卿快马急报。”
闻言,王安石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言道:“急报何在,速速取来容我一观。”
吏员点点头,将一份公文交给了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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