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缓缓看向凤烨,那眼底隐隐含着一丝压力,那一瞬间,凤烨觉得很无力,觉得无地自容,更觉得没有勇气迎接她的眼神——她是不是已经认定,此事他早就知道了?
“你,你肯定是为了拉我父亲下马,才故意闹了这么一出!你,你根本就没有动胎气。”徐良手指颤抖着,口不择言道。
他想,现在皇帝病重,他自私回京的事,八殿下和父亲两人从中斡旋一下没准能免去一死,但是,如果被冠上谋害恒亲王妃的罪名,那谁也保不了他了,恒亲王妃本来也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坐实这个罪名。
连似月早料到徐良会矢口否认,便不疾不徐,道,“本王妃自有孕那日起,一直是太医院荣太医看脉,每一次来府里看脉都有详细的记录,本王妃有没有胎动过,叫荣太医过来一问便知了。”
很快,荣太医被传上了大殿,他将连似月的脉象记录等等一一呈上,以证明恒亲王妃确实动过胎气,从用过的药来看,情况还很严重,差一点就出了问题。
末了,荣太医还补充了一句,道,“前日,卑职从恒亲王府出来的时候,在王府不远处遇到了八殿下,八殿下也可为此作证的。”
徐国公一愣,看向凤烨——他晚上去恒亲王府附近做什么?难不成,还对连似月这个女人念念不忘吗?这是要坏事的啊!
凤烨目光回避了徐国公,道,“本王那时候恰巧经过,确实看到了荣太医,还和荣太医说过几句话。”
连似月听了他这一番话,眼底只有讽刺和冷笑,她极不喜欢这种当断不断,优柔寡断的人!
“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的话,可以将米行的伙计叫来对质,你与管家在米行见面,伙计也看到了。”连似月又说道。
她跪了这么好一会了,便开始觉得膝盖肿痛,脚有些发抖。
不能和肚子里的孩子过不去,当她感到难受的时候,马上伸手撑住了椅子,要慢慢站起来。
凤烨见了,立刻向左右宫女使眼色,宫女们马上上前,用力地将她搀扶了起来。
她坐上椅子的时候,动作略显笨拙,双腿禁不住的发抖,她再怎么不怕事,再怎么坚强,她毕竟是个即将临盆的人,身体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只是,她双眼始终坚毅,不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任何动摇。
“恒亲王妃,徐良罪该万死,但是这害你腹中皇孙之事,就这么下了结论,未免有些仓促……”徐国公在刚刚迅速的思索之后,决定要和儿子徐良一道推翻谋害连似月腹中胎儿之事。
“徐国公。”这时候,张迎之站了出来,说道,“恒亲王妃说的很对呀,徐良单凭私自回京已是死罪,她何须再特意擅闯金銮殿,手持宝剑,来告徐良这一个状呢?在有证据的情况下,徐国公难道还想偏帮这个已经被贬为庶民的儿子吗?”
“是啊,恒亲王妃身怀有孕,何须特意冒此危险。”另外也有人附和道。
“来人!”而凤烨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道,“徐良违抗圣旨,私自回京,又意图谋害恒亲王府腹中皇孙,罪无可赦,立即将他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什么?
徐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凤烨,他竟然没有为他说几句话,就,就这样要把他打入大牢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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