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县主吩咐。”兰静颤声道。
“我佯装成宫女,与你一道出去。”连似月将床帘放了下来,这床上便像睡着她一样。
她今天之所以赖着住在仪秀宫,便是为了窥视凤瑭瑶的一举一动,她要知道凤瑭瑶和萧振海到底还有什么预谋,以她对萧振海的理解,他不会放过利用凤瑭瑶的机会。
宫里没有能用的人,她便要亲力亲为。
上一回已经动用过良贵妃宫里的人了,未免被人怀疑,这次不能再用了,以免将上次的几个暗卫的事牵扯出来,萧山的事连累到良贵妃就不好了。
她必须要小心谨慎地走好每一步,不能将九殿下挣得的局面搅乱了。
*
凤瑭瑶寝殿内。
她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拿着精致的银勺,紧绷着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燕窝。
“公主,按照您的吩咐,在燕窝羹里加了过量的安神药,县主喝了之后,便睡了,奴婢眼见她睡的很沉才离开的。”文秀汇报道,“还留了两个宫女守着。”
“哼……”凤瑭瑶冷哼,道,“今日凤令月特意叫她去长春宫说了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她来仪秀宫肯定居心不良,我便是让她睡了,一觉睡到明日午时,看她能做什么。真是个傻的,凤令月不过是个贱种,她倒与她走得近,我是她嫡亲的表妹,她对我倒是不掏心。”
凤瑭瑶说着,继续吃着燕窝羹。
“不行!”吃了几口,她突然坐起身,文秀忙接过她手中的碗。
“我想来想去,实在不安,我原以为,凤令月不是真公主的真相被父皇知道后,他必定震怒,诛了皇后的母家,以欺君之罪砍了凤令月的头,但是,现在皇后母家安然无恙,凤令月也只是以抱恙在身的名义被关押了起来,我担心父皇会心软,等气消了就饶过了凤令月,那我岂不是白白图谋了?”凤瑭瑶越说,心里越凉,她期待看的场景没看到,终是不满意——
凤令月无家可归,遭所有人抛弃,才是她想看到的。
“公主,那现在怎么办呢?”文秀问道。
凤瑭瑶拿起那浅紫色羽纱面薄氅,缓缓地穿在身上,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冷意,道,“为免夜长梦多,凤令月的命不能留,我要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然后再说她是自杀的!”
“公主……”文秀吓了一跳,手中的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连忙蹲下,将碎了的碗收拾了。
凤瑭瑶目光慢慢汇聚在一处,燃气一簇熊熊的火焰,抬脚往外面走去,道,“跟我来,我要去看看凤令月到底被父皇安排在哪里了。”
“公主,昭仪娘娘吩咐过了,现正是皇后娘娘丧期,公主不要乱跑,仔细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文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我母妃总是过于谨慎,本公主倒喜欢铤而走险。”她微微笑道,那素来温柔似水的眼神阴狠起来更加可怕。
“是,是,公主。”文秀的背脊升起一股凉意。
当凤瑭瑶匆匆出了寝殿的时候,那不远处的柱子后面,两个穿着淡粉色宫装的宫女缓缓地走了出来。
连似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低声说了句,“走。”
“是。”兰静走在她的前面给她打掩护,她则低着头走在兰静的身后,两人一块随着凤瑭瑶的方向跟了过去。
眼见前方有宫中的御林军走过,连似月的头更低下去一点,兰静的背景绷直了,紧张地额头沁出汗液,当御林军过去了,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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