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点疼,我手指抵着太阳穴揉了揉,缓解了一下神经,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你要早说,也能达到目的,可你偏偏不,非得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为了羞辱我吧。”
楚蔚澐蹙了下眉,嘴巴动了两下,但最终没有否认。
我自嘲一笑:“你达到目的了呢。我确实觉得挺难堪的。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看他的烟盒在那放着,便抬手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楚蔚澐只是斜眼看了下,没阻止。
烟味很清冽,还挺好闻的,入喉的时候也挺舒爽的,至少比我一个人梗着强。
只不过我还没学会抽烟,我把烟气都吸入肺里,却不会吐出来,一时间呛得我眼泪都冒出来了。楚蔚澐把我的烟拿走,丢出了窗外。
“不会抽就不抽,逞什么强?”
没有烟抽了,我索性重新操纵起方向盘,让车子陷入月色踽踽独行。
月色挺斑驳的,路灯的光线也把整条公路都照得清冷又孤独,布加迪威龙载着我们俩慢慢在这上面乌龟速挪行。我的记忆,恍惚回到上一次的深夜:
“知道我上次是怎么回的家吗?就是这样的速度,从荒郊到我家,你用了二十多分钟,我却用了两个多小时。我当时开着这个车,心肝肺都在颤,生怕哪里刮了蹭了,我可能打工一辈子都赔不起。”
楚蔚澐问:“现在呢?”
他大约以为刚刚的事情已经算过去了,我不会再计较了,所以他这三个字竟说的很轻松,又点了根烟抽着,眼睛看着前方,好似也想起了那天晚上。
我嗤笑了一声:“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有这个担心了呢,毕竟这个限量版豪车这下彻底是我的了,就算我把它撞报废了,也没关系了,对吧。”
一想起这个,我就开始后悔。
当初楚蔚澐死活不肯把车子拿走,我其实可以有别的方式处理啊。
比如,把车子弄报废。
再比如,直接还给江钦月啊,江钦月肯定乐不得把车子拿回去。
可是当初一念之差,不舍得把这么好的车子弄报废,更不想白白便宜江钦月,所以这两个方法我都没有选,自以为选了一个最妥帖的办法,没成想,却把自己套进了火坑。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尽办法要送出去的东西,仍旧完好无损地又回到了我手里,还要附带一纸“陪床一个月”的认输赌注。
自作孽,不可活。
一想到这,我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布加迪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我提了速度,边上的车子一辆一辆地被我超过去,这种超越束缚的放纵,竟然让我体验了一把掌控自己生死的快感,心情突然变得飘忽而疯狂,我发了疯一样的加速,到最后简直是在官道上飞,楚蔚澐终于是察觉出不对了,他扑过来想要抢风向盘,
“江萤,车速降下来!”
我现在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哪里还会听他的,不但不降速,反而在混乱中胡乱扭动,布加迪彻底被我开成了曲线,若非此刻已经入了荒郊,路上少有车辆,估计这一路要撞飞不少无辜车辆。
楚蔚澐抢了几下没抢过去,最后狠狠地踹了我的腿一脚,他自己去踩刹车。
车子没有降速。
我有点奇怪,还低头瞅了一眼,以为是他没踩中踏板,可也就这时,楚蔚澐突然狠狠地抬手给了我一手刀,劈到我的脖子上。
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车上,只不过不是好好地坐在车里,而是特别狼狈地被楚蔚澐抱在怀里。楚蔚澐脑袋靠在我脑袋上,他的手臂横在我面前,把我整个脑袋都抱在怀里,给我整得动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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