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随你爱去哪就去哪吧,横竖与我无关,我一个人落得清静自在。”
明知是气话,谢洛白还是被她怄到了,张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你可真狠!”
他牙齿用了几分力气,溪草吃痛想要叫,看了前头的何湛一眼,生生咽了下去,由着谢洛白动作越发放肆,她推他不开,只得抿紧了嘴唇忍着。
等到官邸的时候,溪草的旗袍襟口早已大敞,裙摆也被撩到了大腿上,车子停住,谢洛白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衣裳里头伸回手,恢复清明之色。
溪草没好气地推开他,侧过身将衣裳整理好,等气不喘脸不红了,两人才一本正经地各自下了车。
才走到门厅,芸娘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紧张地揪住谢洛白。
“司令,我们小姐腹痛如绞,疼得快晕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还以为董怜有多大的手段,原来也不过是老一套,王府大院长过见识的溪草,竟有点想笑。
谢洛白一心想要拉溪草回屋,好继续刚才在车上的未完的缠绵,谁知董怜闹出这么一出,太阳穴上顿时青筋暴起。
他深吸两口气,瞬间换上一副担忧神色,阔步跟着芸娘往后头小楼走去。
出来迎接两人的金嬷嬷见状,忍不住对着芸娘的背影淬了一口。
“呸!不要脸的妖精!早不死晚不死,二爷一回来她就要死了!”
溪草失笑,打了个哈欠。
“既然董姨娘病了,二爷关心也是自然的,毕竟是新欢么,行了,咱们回屋睡觉吧!闹了一天,我可困得慌。”
谢洛白刚踏进董怜卧室,就见她穿着个丝绸睡衣半躺在床上,蜷缩着捂住腹部,修长的腿露在外头,铺下一头缎子似的发,未点胭脂的唇咬出血印,何其我见犹怜,平添了几分妩媚。
谢洛白只觉心累,他箭步冲过去扶住董怜,一脸心疼地替她顺着背脊。
“怎么回事?病了怎么也不叫人来找我!”
芸娘在旁边插嘴。
“说要请大夫,金嬷嬷却推说今晚人手都去给大小姐的婚礼帮忙了,您若晚回来一刻,只怕我们小姐就生生疼死了。”
“住嘴!”
董怜喝了一声,抬头揪住谢洛白的前襟,气息微弱地摇头轻笑。
“芸娘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旧年落下的老毛病,劳烦二爷受累,让我拽着你的手,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谢洛白扬眉。
“胡说!有病怎么能忍呢?你不心疼自己,我却是会心疼的,何湛!备车,去医院!”
谢洛白的话,却叫董怜心中一撞,暖意融融,她愣了愣,唇张一线。
“司令,不用,我……”
可惜还来不及等她分辨什么,谢洛白已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卧室,何湛这次果然动作快,车子已经停好了,谢洛白大张旗鼓地将董怜弄到医院,住进了最好的单人病房。
院长听说是三军副司令的爱妾急诊,吓了一跳,连忙带了一大群医生赶过来,轮流诊治了一圈,也说不出是什么毛病来。
董怜回答医生的问话,更是支支吾吾言语不清的,医生们都犯难了。
“这……姨太太所说的症状,听着像阑尾炎,又似乎是急性肠胃炎,可姨太太每次说的位置都不一致,实在不好判断。”
董怜本来就是装病,只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从溪草身边把谢洛白抢过来罢了,等他人到了,按揉缠绵一番自然也就好了,再趁机把未来得及完成的春宵补上,谁知谢洛白这么重视,直接把她弄到医院了。
董怜骑虎难下,拉着谢洛白衣袖解释。
“就是老毛病,犯了不知多少年了,都没寻出病因,何况现在已经疼过了,司令,咱们就别为难医生了,回家去吧!”
谢洛白叹息,放柔声音对她道。
“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难道我也由着你作践自己吗?既然疼了那么多年,你就该早告诉我,万一拖重了,治不好怎么办?”
他转头严肃地交待医生。
“一群庸医,给我好好检查,今天找不出原因,明天接着找,要是治不好,你们这医院也不用开了!”
院长一听,立马精神抖擞,连忙给董怜安排了外科内科一堆检查,算算时间,得三天左右,董怜脸都白了,感动之余,又后悔自己不该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谢洛白,现在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也没脸说出真相,以免在外头留个作妖的名声。
谢洛白陪坐在她病床旁边,水果刚削了半个,小四喘着气跑进来。
“二爷,不好了,夫人上楼梯时失了脚,滑下去了!”
“什么!”
谢洛白蹭地站起来,想要迈步,又为难地回头看着董怜。
虽然谢夫人很讨厌自己,但那好歹是谢洛白的亲娘,自己的婆婆,如果她出了事,董怜还要缠着谢洛白不准他走,那就真是人神共愤了。
董怜怀疑谢夫人是窜通了沈溪草,轮番上阵演苦肉计,心里虽不情愿,嘴上也只得道。
“二爷快去吧!夫人重要,这里有芸娘陪着我就好!”
谢洛白愧疚地点点头。
“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大步流星跨出了病房门,走到楼梯转角时,他吩咐何湛。
“多派些人手保护,如果有人杀手,记得一定要抓活口。”
随后,他又转头问小四。
“我不信,姆妈真的跌了?如果是撒谎,等她回去,是会识破的。”
小四搓手,腆着一张笑脸。
“哪能呢?夫人只是上楼的时候,滑了一下,我立刻就给搀住了,但这可不能算撒谎,二爷上次教训的话,我都记着呢,现在是急中生智。”
谢洛白也忍不住笑了,轻踢了小四一脚。
“回去的时候,快点开,或许爷还能赶上个热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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