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赵寅成对梅凤官抱了龌龊的独占之心,可听他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溪草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无耻!”
“我无耻?!”赵寅成深吸了一口烟,鄙夷地看向溪草。
“我既然心悦阿凤,便大大方方承认,有什么无耻的。倒是你,一边和阿凤不清不楚,一边又和你那个表哥眉来眼去。陆云卿,如果只因我和阿凤都是男子,便被你冠上‘无耻’之名;那你勾着一个,又吊着一个,朝秦暮楚的行为,是不是可以标注‘水性杨花’?”
溪草眸光骤寒,却也在瞬间语塞。
赵寅成还不打算放过她,他弹了弹烟灰。
“既然你见到了阿凤,想来阿凤是混上了那列开往淮城的火车。依他的性子,定是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怎可能会让心上人陷于危难。说来,那群马匪既不劫掠其余车厢,又不滥杀无辜,只唯独对豪华专列下手,这岂不是太巧合了?
你既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那群马匪便是谢洛白假扮的。”
他一边说,一边睨着溪草,看少女抿唇不语,声音更冷。
“谢洛白远在千里之外,陆铮又把你看得滴水不漏,他能得到消息,恐怕也是阿凤透露的。依我对阿凤的认识,想来,他应该曾提出和你一起走。”
注意到溪草面露震惊,赵寅成嘲讽一笑。
“你既和谢洛白重回雍州,显是做出了选择。这个傻孩子,注定是失望了。陆小姐,你说我的推测对不对?”
溪草目光恍惚,心中五味陈杂,袖下的手紧握,她又痛又悔。
赵寅成对梅凤官的了解实在太过透彻,她再次发现自己是不合格的恋人,心中恋慕梅凤官,却每次都把他的感受放在一边,实在是混蛋透了。
可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溪草自问自己恐怕还是会继续选择与谢洛白回来……
“凤哥……这些天有没有与雍州其他人联络?”
溪草侥幸的话,引得赵寅成面上的嘲讽更深。
“他在雍州除了你我,还有什么牵挂?你既舍了他,他又不肯跟我,怎么可能还会藕断丝连。我明明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可也担心阿凤讨厌我,最终选择让你外嫁他人,哪知……却让我彻底失去了他。”
赵寅成吐出一口烟,或许是急了,呛得他连连咳嗽。明明没有喝酒,可他面上却呈出一丝醉态,狼狈地展现了剐心之痛,让溪草越发无言以对。
“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阿凤啊阿凤,你破釜沉舟,斩断过去,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声音极大,最后还带上了泣音,引得外面的社员频频张望,见狄冷秋和徐世坚走到窗前,溪草忙摇头示意他们无事。
彼此沉默间,溪草也难受至极。
直到现在,她也总算明了自己被梅凤官放弃了。
以为随时回头,都能坚守不离的人影,选择离她而去;她的任性,最终把他们的感情挥霍一空。
想到当初在雪地中和谢洛白相拥,梅凤官黯然神伤的场景,溪草的心就似刀割一样痛。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和他亲口解释。”
可话才出口,溪草又犹豫了。
梅凤官要的是二选一,如果找到了人,自己还和谢洛白纠缠不休,这对他真的好吗?会不会又是新的二次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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