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白正吻得忘情,不妨一片腥甜从唇角蔓入口中,他捏住溪草下颚,拉开些许距离。
“又咬我?”
溪草趁机拢住衣领,毫不留情飞起一脚踢向谢洛白下腹,谢洛白侧身避过,顺势抓住她的脚踝,目光阴晴不定。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被谢洛白扛进房里,溪草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已被谢洛白砸在地上,来回踩踏。
她忍无可忍,气得高声嚷道。
“我胆子是很大,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拿刀捅你!”
少女青丝散乱,被握在他掌中的脚踝不停乱蹬,像只被捆住捕兽网里的狸猫,阳台上的七喜见状,竟也扑腾翅膀,学着主人的声音尖叫。
“拿刀捅你!拿刀捅你!”
谢洛白忍不住笑出声来。
溪草泄了底气,又是尴尬又是愤怒。
谢洛白放开她的脚,又摸摸她的脸颊。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和别的男人约会,还像刚才那样教训你。”
虽然依旧是威胁的语气,但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溪草愤愤咬唇,侧过身要把衣服穿好,才发现扣子被谢洛白扯掉了几个,如果换一件衣裳出去,别人指不定要怎么猜测,她只得披了个大斗篷,悄悄在里头脱下旗袍,现找出针线缝扣子。
谢洛白就坐在床上,颇有意趣地望着她,掏出打火机,随手点了支“大前门”, 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烟就被溪草劈手夺下,丢在地上狠狠踩灭。
“要抽出去抽!我讨厌房间里有烟味! ”
她如此凶霸,谢洛白竟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很受用,只有他的女人,才能这样凶他。
“今天警备厅丢了一个死刑犯,是忠顺王府的旧仆。你知道吗?”
溪草心中咯噔一下,她很快定了定神,反问。
“我需要知道吗?”
谢洛白审视着她,浑不在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就算了。”
梅凤官和忠顺王府有旧,逃犯徐六是忠顺王府的仆人,而徐六越狱的这日,溪草偏偏和梅凤官在一起,就算她不承认,也摆脱不了和忠顺王府的关联。
还有那个陆荣坤,想必也是忠顺王府出来的。
谢洛白很聪明,他一下子就将事情串联起来,甚至隐约能猜到个大概。
陆荣坤改名换姓,不敢透露真实身份,多半是做了对不起旧主的亏心事,溪草要找他报仇,说明她是忠于王府的人。
忠顺王府倒台后,大福晋瓜尔佳氏随娘家北逃,侧福晋郭布罗氏带着一双女儿殉情,余下少说两三百口人,她究竟是哪一个?
谢洛白尚不能肯定溪草的身份,但他也不会逼迫她说,他会自己查清楚。
敲门声响起,何湛不太自在的声音传来。
“司令,蓉城那边有份紧急电报……”
“知道了。”
谢洛白本想留下过夜,闻言只得起身,他靠近溪草,俯下身来,她浑身的寒毛就竖了起来,一个轻吻落在她头顶。
“今天你想必很累,早些休息!”
溪草心中一凛,还在揣测谢二话里的意思,他已经阔步走了出去。
何湛见谢二军装整齐,还出来得这么快,不由惊诧。
如果发生了什么,这也太快了点……司令如此强悍的人,不应该这么快!
难道……司令这次也没得手?
唉,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久而久之,是要憋出病的。
何湛向谢洛白投去担忧的目光。
谢洛白一行人离开后,溪草丢下旗袍,倒在被褥里就睡,连洗漱都省了,她实在不想出去面对佣人们异样的眼光,她今天真的太疲倦了……
过了一会,玉兰蹑手蹑脚地摸进来,给她掖被子,又悄悄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确定没有什么不堪的痕迹,才放了心。
玉兰下楼,恐吓探头探脑的其他佣人。
“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谢二爷可是个活阎王,谁在背后嚼他的舌根,他就拔谁的舌头!”
谢二砍顾淮生脑袋这件事,雍州城谁不知道,哪敢出去乱说,自然个个点头如捣蒜。
再说梅凤官,此刻刚回到他在青云街的宅子。
荔萝森森,苔痕凝翠,梅凤官悠然踏着雨花石小道行来,被人喂惯了的锦鲤听见脚步,纷纷浮上水面。
两个十五六岁的小戏子正在院子里练功,花枪耍得十分漂亮,见他回来,都收枪行礼。
“师傅。”
梅凤官心情不错,光艳的眉眼里都是温存笑意。
“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可以不必练了,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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