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抱剑在身前,道,“越是危险的人,越是要摆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第二日的清晨,天还未亮,寝宫前就有两个身披孝服的女子跪在了那里,在一旁陪着,还有三个大臣。
那两个女子跪了多久,就抹了多久的眼泪。
有不少的影卫是认得其中一个年长的女子,正是前不久筎果的那位教导嬷嬷,而她的夫君恰好是前几日被赐死的工部尚书。
“去去去,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许你们来此哭丧!”
“这位小兄弟误会了,她们母女二人来,并不是来讨公道的。”为叶嬷嬷和叶苒说话的,不是齐湮的臣子,而是北戎大臣。
破浪皱着眉头看着这三个大臣,一个是北戎臣子皇甫佑德,另外两个皆是齐湮的臣子,一个礼部尚书,一个是侍郎。
这三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去的?
筎果打着哈欠,坐在主位上,不耐地看着这五人,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她不过才前一日说过暗示过北戎与齐湮臣子要和善相处,想不到他们还真听了她的话,不仅放下了十四年的血仇之恨,竟还联起手来对付起了她。
还真是有能耐的。
她看着跪在地上,还在哭个没完的叶嬷嬷和叶苒,很是不耐的眉眼遍布着讥讽,“这回,把她们二人推出来,又是为了搞什么名堂?就不要我猜了吧,直截了当的说,大家都痛快一些。”
闻言,只听这母女二人掩面哭得愈发厉害了起来。
站出来说话的,倒是皇甫佑德,他却是没有回答,反倒盯着筎果的手看,十分关切地问,“国后身娇金贵,不知为何会伤了手?难道是身边的侍女不够用?”
筎果张了张嘴,还未回答,又听到他说,“老夫此次来齐湮十分匆忙,身边倒是没有带侍女,等过些时日,老夫的闺女来了,让她的侍女来伺候国后您。”
这套路她很是熟悉。
依稀记得那年她还是尊贵无比的卞东太子妃时,就有不少仰慕洛易平的女子送来了府中的丫鬟给她,明面上是照料她,实际上却是让那些丫鬟给自家小姐打探消息。
他这大臣的位子还没有坐稳,就急着想在她身边塞人了?
筎果眉头微蹙,倒也没有动怒,“皇甫大人在北戎待惯了,还不知道元辟一切从简,上至天子下至百姓,皆是如此,本宫身边两个侍女,用得刚刚好,就连殿下身边,都没用伺候的人,还望皇甫大人不要将在北戎的习气带到元辟。”
皇甫佑德没有想到筎果会这么直白的拒绝,愣在了当场。
“对了,你们这么早就来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筎果端着一杯茶,轻轻地吹了吹热气,挑眉看着他们,“本宫不希望再问第三遍。”
这是第二遍。
“国后,你可要为老身的苒儿做主啊。”叶嬷嬷说着话,就哭着爬至筎果的面前,拉着她的裙摆。
“做什么主?”
但不说叶苒这绵里藏刀的性子,只说有叶嬷嬷这般彪悍的人在,谁能欺负了叶苒。
叶嬷嬷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泪流满面地道,“国后,老身自知是叶苒对不住您,她……她和殿下私定终身,怀了孩子,是,苒儿是错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筎果的眉心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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