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柳树上有两道身影,少女身着淡黄色云雁细锦衣,坐在树干上,摇晃着双脚,身侧的男子则是慵懒地靠在树上站着。
天方暗的时候,灯笼就挂在了桥上,晚风拂过,轻飘飘地晃动了起来,烛光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叶嬷嬷的影子显得些许的扭曲。
她脚步匆匆,时不时地转头看后面有没有人追来,做贼心虚,大抵是这样。
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在风中摇晃着,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颇不耐烦地抬手拨开,手才碰到树叶子,就听到萧芜暝低沉的声音传来过来,“别动。”
她愣愣地抬头看着身旁清俊的男子,他坚毅的下颚绷得很紧,幽深的黑眸警惕地看着她的上方。
筎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呼吸几乎是一滞。
一条通体赤红色的蛇就在她手不到五米的地方,吐着蛇信子。
她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这蛇她前世见过数回,那个与萧芜暝颇有渊源的人养过一条,当成宝贝一般,随身带着,听说他的那条拔了毒牙,是没有毒的,而事实上这种赤蛇产自西闽国,是世上最毒的蛇,被它咬上一口的人几乎是瞬间毙命。
这西闽国的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下已经容不得她多想这个问题了,她抿着唇,明明声音不可察觉地颤抖着,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线,道,“萧芜暝,你不要管我,我身上带了无刹药,被它咬上一口没什么的。”
“别动。”他一贯温淡的语调几乎是低沉到了谷底。
死过一回,筎果要比常人更为惜命,她虽是嘴上说的好似无所谓,可实际上心底怕得要死,萧芜暝让她不要动,她自然是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格外的小心。
萧芜暝的黑眸隐匿在黑夜中,落在那蛇身上,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地从腰间取下了玉骨扇。
那蛇游走在枝干上,离筎果愈发的近了,她甚至感觉这吐信子的嘶嘶声就在她的耳边。
“萧芜暝……”
“听话。”他的声线低柔,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闭上眼睛。”
眼泪随着她闭上眼睛的动作,从眼角溢了出来,一路滑落下来,紧闭着的眼眸睫毛颤抖地很是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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