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轮转,护城河潮水起伏汹涌,风起云涌间,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一瞬的功夫,她竟是已经身处郸江宸王府。
夜深露重,她坐在院中那棵老树的枝干上,听见门吱呀一声响起,她闻声望去,正是自己的那屋,房门轻启,一个最熟悉不过的娇小身影从里头蹿了出来,蹑手蹑脚地微弓着背走在院中,一步三回头,生怕被人看到。
她背着包袱,从后门离开,只是不甚幸运,才离开王府五步路都不到,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给打晕了。
那黑衣人手执一根木棍,照着她的脑袋就猛地打了下去,砰的一声,是她晕倒在地的声音。
筎果坐在屋檐上,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生出莫名的痛感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黑衣人蹲在了地上,查看着晕倒的筎果,“我还想着怎么混进王府去,现在倒好,你自个送到我手里了。”
他突然俯下身,看了许久,嗓音流露出一丝惊慌,“遭了,她后脑勺流血了……”
不过片刻过后,这人就镇定了下来,自言自语地道,“罢了,我本就是要拿她去祭战旗的。”
突然身后黑影一闪,筎果也被那道黑影吓了一跳。
那黑影应当是躲在暗处的,所以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你敢动她?不怕宸王活剥了你的皮么?”
黑衣人身形一晃,就站了起来,“你是谁?”
“你难道不知道宸王府的影卫?”
那黑衣人僵在原地,开口时,恐怕是连他自己也讶异的颤抖,“这位兄弟,我不动她,你就此放过我,日后在下必还恩。”
“还不快走!”
那黑衣人转身快步离去,筎果坐在屋檐上看着他脚步匆忙,敛下眼眸,抬手一会,冷冽的晚风在这条后巷刮起,将黑衣人的蒙面布吹起,才让她看清了这人。
此人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要拿她的血祭战旗的尉迟元驹。
那尉迟元驹顾不得去捡蒙面黑布,快步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处。
那个黑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冷清的月光照在他妖孽的面容,倒是让筎果惊讶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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