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还是收了吧,一定要收。”
二宝将裁缝送去了筎果房里,回来的时候,忍不住问了马管家一句,“马管家今日怎么会如此大方?”
二十两金子,他竟然拿出手也不心疼。
马管家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懂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裁缝满脸愁容地出现在了马管家的面前,二十两金子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马管家,这金子您还是收回去吧。”
“怎么?可是嫌少了?”马管家瞥了一眼那金子,冷哼了一声。
裁缝连连摆手,“当然不是,只是……”
他面有难色,双手踌躇地搓了搓,这才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这小主子身娇肉贵的,做衣裳这种下人才做的事情,她做不适合。”
裁缝说完转身就走,遇见二宝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这金子,他竟是不要。”二宝看着原封不动送还回来的金子,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筎果难得安静,将自己关在房中大半日都不见她出来。
萧芜暝回府后听闻了此事,随即去房里寻了她。
小丫头盘腿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块布,一根串了金线的细针,正皱着眉头,专注地缝衣。
夏竹和丹霜就候在她的旁边,一见萧芜暝进来,才要出声行礼请安,被萧芜暝一个眼神暗示,硬生生地将话憋了回去。
萧芜暝抬手示意她们出去后,放缓了脚步,站在筎果的身后,俯身凑了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筎果像是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将手中的那丝绸藏起来,却不想萧芜暝动作迅速,从她手里抢走了。
“听闻你今日吓跑了一个裁缝?”萧芜暝端看着手中的丝绸,且称是个半成品,挑眉看向筎果。
小丫头不好意思地垂眸错开他投来的视线,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那裁缝太不够意思了,都说虽然修行看个人,可要看领进门的师傅好不好,他才教了我一个时辰就跑了,一个时辰我能学到什么?”
这下好了,她这对“巧手”怕是要传的人尽皆知了。
看着面前半是委屈半是恼怒的小丫头,视线扫过她的手指,眸光闪了闪,她这是……
萧芜暝坐在了躺椅上,拉过筎果的手,看着她手上那点点的被针戳了的小伤口,向来温润的眉目有些沉。
“这可怪不得旁人。”萧芜暝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药膏,擦在了她的手上,“你拿针线才多久,就戳了这么些伤口出来,叫那裁缝看得心惊肉跳,怎么敢再教你。”
药膏清凉,筎果看着垂首专注地为自己上药的萧芜暝,他虽只是在解释裁缝逃走,只是自保的行为,言语间半点都没有心疼她的意思。
长年握剑的手指腹有茧,一看就是十分的有力,可他动作轻柔的很,温淡敛下的眉目微拧,勾出积分呢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筎果忽然觉着,自己弄出来的这些伤口倒是不亏。
“近日不要碰水。”萧芜暝顿了顿,瞥了一眼那个尚且称之为半成品的丝绸布,眸色暗了一些,又叮嘱道,“这个也不要再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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