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亦是高兴,只是不解为何无良国主会在这个时候按捺不住了。
“这就是你皇爷爷与我皇叔做的交易。”
萧芜暝如是为她解惑,“齐湮与卞东交战,胜算在于北戎是否发兵与卞东联盟。”
筎果摇了摇头,甚是不懂。
“谁都知道,皇叔最想除掉却不能动分毫的人是我,所以你皇爷爷给了他一个计谋。”
萧芜暝不紧不慢地将她圈在怀里,担忧自己下面说的险恶人心会吓着她。
“只要北戎不发兵,皇爷爷就帮他除掉我。”
他说的甚是简单明了,筎果却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无良国主因要你领兵出征齐湮一事,犯了众怒,百姓皆对他有怨,所以我皇爷爷教他做一次好人。”
将郸江分出去,让萧芜暝自立为王,明面上看,可不就是个天大的好人么。
她垂着眸,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是气愤。
“郸江不再是北戎所属之地,谁都可以举兵侵犯,无良国主不好出手,但是我皇爷爷可以。”
萧芜暝将她抱紧,听这丫头淡淡地往下说,“只要等到我及笄之年,嫁于你后,就不再是齐湮人,皆是我皇爷爷便不用再顾忌我的性命会否影响到齐湮国运,举兵攻城略地,区区一个郸江,于齐湮而言,何其简单。”
最后四字,筎果声音哽咽颤抖着,一滴泪滑落,落在萧芜暝的手背上,温度有些烫人。
“傻丫头你哭什么?”萧芜暝轻轻笑着,温润的嗓音要比往常还要轻柔上半分,“用不着为我担忧,我自有应对之策。”
筎果吸了一下鼻子,仰起脑袋,侧过脸,看向他,“你不要安慰我。”
现在的郸江处境太差了,便是西闽那等弱国,也能举兵来犯。
“我何时没有把握过了。”萧芜暝揉了揉她的脑袋,薄唇微微上扬,勾起的弧度甚是让人觉得安心。
他抬眸看向窗外,攀藤的老树叶子枯了大半,也凋零了大半。
“他们计算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成了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萧芜暝的声音温淡如常,可筎果却从中听出了几分的寒意与狠厉。
如此这般,她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真的安稳了下来。
另一方的卞东。
卞东国主见战况如此险峻,在得知西闽出兵出兵的消息后,即可召洛易平回去,不为别的,只为痛骂他一顿。
“寡人早就与你说了,齐湮国是动不得的!”卞东国主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十四年前,那北戎国虎狼之邦,可谓是唯一能与齐湮抗衡的,可最后还不是上万百姓被埋之杀之,更何况我们卞东!”
“来人,寡人要亲自修书。”
洛易平一听,随即问道,“父王要做什么?”
“做什么?”卞东国主冷哼一声,“还不是帮你收拾残局!”
他拿起笔,叹了口气,“希望齐湮国能就此收兵不战。”
卞东国主写的,是一封投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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