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又说,“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我立场与洛易平不同,你觉着我手里的那证据往皇爷爷那里一放,你们会落得什么个下场?”
她看着尚书大人脸色骤变,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慌什么?若是我想害你,只管冤枉你害我受伤了,你猜我皇爷爷会不会听你解释。”
大战在即,筎果若是有半点的差池不妥,齐湮国主都会如临大敌,生怕因着她受伤而有损国运。
萧芜暝眉目不动地提醒着他,“尚书大人,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是要本王替你去与那些大臣说?”
尚书大人身子哆嗦了一阵,他闭了闭眼进,“老臣这就去安排妥当。”
长公主因着安渊一事,免除了死罪名,可她欲意谋害当铺老板确实实打实的。
公公捧着国主的手谕出来,瞥了一眼两两三三站成几堆的大臣们喊道,“各位大臣,国主请你们进去。”
以尚书大人为代表,众人纷纷跨入了殿内。
老国主方才写的那一条手谕,是指责长公主有辱国威,又与安渊质子纠缠在一起,差点误国害民,发配她去边境十年,今日执行。
这手谕昭告天下,却没有传入牢中。
长公主还在牢内等着被赦免,却没有想到她左等右等,到了深夜,也没有人要来接走她的意思。
她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到这会儿早就变成了坐立不安,这被放在壁墙上的蜡烛早就燃了半盏。
它每随风摇曳晃动一次,长公主的心跳就止不住地加快一次,总觉得牢狱的最前头会有人来。
狱卒巡逻到她这里,她连忙上前抓着铁门柱子,问道,“为什么公主府还没有人来接本宫?”
“小的不知,长公主你先休憩吧,说不定等你醒了,您府上的人就来了。”
长公主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狱卒,“究竟是我府上的人来,还是宫里的人来接本宫?”
“会不会两方都以为对方会来接本宫?”她紧蹙起眉头。
狱卒站在狱前,忍不住捂住鼻子,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手,“长公主,您需不需要清洗一下?”
今日白天,她游街示众了一整日,所到之处,都有百姓朝着她扔臭鸡蛋烂菜叶之类的东西。
眼下她不进行梳洗,这臭味愈发的浓了起来,着实叫人吃不消。
正说着,守在外头的狱卒小跑地过来,道:“恭喜长公主,宫里来人了。”
“是吗?”她欢喜地朝着牢狱最前处望了过去。
牢狱中的蜡烛稀少,她越是想看到前方,看到的就越是一片漆黑,只有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长公主仔细听着,忽然脸色大变,“怎么会是她来?”
这话音才落下,黄衫少女与锦衣墨竹男子从最暗处走了过来。
狱卒没有想到是筎果来了,他连忙上前道:“怎么小公主来这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您千军之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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