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彤彤回到家,已经凌晨4点多了,发了封邮件给季槐,请了假,便倒头就睡。
睡梦中,柜子里那张惨白的小脸一直在她眼前闪来闪去,流着泪,哭喊她彤彤阿姨,激得她是一身恶寒。然后,她又梦到了那日,灰败的天空,绵绵的细雨,一副担架从坡地下抬上来,她走过去掀开白布,映入眼帘的是苗佩涵毫无血色的脸,口鼻里都是泥垢,额上有一个很大的血口,散发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静静的躺着,睡着,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她,喉咙里发出一阵凄惨的呼声,彤彤,带我回家。
她不怕,可是胸口痛得拧到了一起,几乎呼吸不过来。
最痛苦难熬的那几个周,她也是每晚每晚梦到苗佩涵,拉着自己的手,让她带她回家。
她无能为力,只一个劲地哭,早上起来枕头都能湿一大半。
……
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左右,睁开眼,头痛的厉害,嗓子也又涩又干。
她费劲地支起身子,到客厅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时,又禁不住地倒了下去。这次她感觉有些冷,酷暑天气,她却冷得浑身直打哆嗦,随手抓着一件衬衫披到身上。
迷迷糊糊又睡到七点多,喉咙火辣辣得痛,她咳了两声惊醒,连忙又去倒了杯水。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颊,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拿起手机,想给祁成皓打个电话,可脑子里却忽得闪过初安月惊魂不定的面孔。不知怎的,那一瞬间,她心头竟涌起一丝怯意,翻通讯录的手指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一定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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