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见状不由笑了起来,“上官玉,你以为我怕吗?你以为这世人都像你这么卑鄙忘恩负义吗?你父母早丧,是我爹将你一个外人带进了上官家,给你好吃好穿,你呢,趁着我爹生意周转不利,竟是将我上官家家产席卷而空!当时韩道已经和我谈婚论嫁,可是却也被你骗走,你夺我家产,夺我未婚夫,如今却又是想要让自己儿子夺走我的女儿,上官玉,我问你,你眼里除了钱和权,你还剩下什么?”
过往之事尽数被揭露了出来,上官玉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明明韩道当年和我情投意合,是你用钱财威逼他和你定婚,你有什么脸来说我?而且,当年你爹霸占了上官家财产,我只不过是拿走我应得的而已,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
“你应得的?”
上官夫人笑了起来,“当初祖父将家产平分,甚至念在你父亲年幼份上多给了你二房一成,我爹什么都没说!可是你父亲呢,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最后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是我爹念你年幼可怜将你接了回去,你从小吃穿用度又哪一点比我差了?因为你席卷了我上官家财产,我爹气火攻心一病不起,你害了从小疼你的伯父,现在还厚颜无耻的说拿回你应得的?上官玉,你有何颜面这般大言不惭?”
上官玉脸色又是一阵急剧变化,只是愧疚之色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脸上,“上官清,这些不过是你自以为的,寄人篱下的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当时的凄楚!”
上官夫人闻言不由笑了起来,“你的凄楚?你把我爹娘给我打造的首饰夺走的时候,你是凄楚的?你抢走我最心爱的锦缎的时候,你是凄楚的?你说韩道爱的人是你,那为何你不是韩大人夫人,而不过是一个妾……呢!”
那“妾”字,她拖得长长的,几乎如魔音一般,上官玉却是骤然间愤怒起来,“够了!上官清,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上当,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文清的右手从此废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吧。”
看着上官玉那理所当然的模样,上官夫人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了,到底韩道将眼前的女人宠爱成什么样子,才让她这般愚昧?
“你儿子大闹芙蓉的婚礼,竟然还敢问我要赔偿,上官玉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灌了水了?不可理喻!”
被上官夫人嘲讽,上官玉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就好像教训韩大人府离那些对自己不尊敬的小妾,只是看着上官清那一身气度,她却又是不敢了。
“你不给钱可以,只是别怪我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去,到时候你女儿被楚文琛休妻,就算你求我让文清纳她为妾,也休想!”
她刚说完,却是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似的,只听见“啪”的一声,上官玉耳朵里都是一阵轰鸣,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挨了一巴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给我滚出去,上官玉,你以为我来京城后为什么不去找你的事?还真以为我是怕你了不成?你儿子右手废了?那好呀,等过些天我把他整个人都废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哭!”
上官玉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捂着脸,声音都扭曲了几分,“上官清,你想要干什么?”
适才,她明明是被自己的气势压迫的,为什么现在却是这般……这般盛气凌人,让自己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呢?
“干什么?上官玉,你恩将仇报将我害得这般田地,还不明白我想干什么?”上官夫人闻言不由笑了起来,“我爹死不瞑目,说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你知道的,我们浙江向来对付白眼狼的办法,莫不是找到狼窝,在母狼面前把那小狼崽子活剥了皮,怎么,上官玉,离开浙江二十年,连这点规矩都不记得了吗?”
听到“活剥了皮”,上官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你,你不可能!文清他是韩大人世子,你动不了他的!”
她声音中都是压抑不住的恐惧,上官夫人听了只是冷笑不已。
“上官姨娘大概忘了,韩文清的右手是怎么废了的。”沫诗缈从粉墙后慢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道:“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韩大人的世子而已,难道还真的以为这世间没人处置得了他吗?何况……”
沫诗缈走进瑟瑟发抖的上官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却越发显得她说出的话都是冰凉入骨的,“上官姨娘觉得韩文清右手废了,还能继续当这个世子爷吗?我可记得,韩大人可是有一个好端端的嫡子的。”
上官玉闻言顿时一惊,只是看清楚了沫诗缈的脸,她又是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沫诗缈笑了一声,“我在这里,我什么时候来的,我听去了多少重要吗?对了,上官姨娘可能并不知道,韩文清多多少少是因为我才会废了右手的,不过慕非翎好歹下手也轻了些,要是我呀,我让他绝后!”
上官玉闻言只觉得浑身一冷,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沫诗缈说出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笑着的,可是那模样分明是告诉自己,她言出必行,绝不说谎!
“不可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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