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若癫若狂,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跑了出去,刘总管想要大吼,只是看到齐司冥脸上的玩弄神色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了。
“去看着她,别让她也不慎落了水。”
听到这话,甘棠宫众人无不是一惊,沫诗缈却是骤然抓住了一个太监的手道:“你在害怕什么!”
刘总管见沫诗缈竟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干儿子,顿时脸上带着不满,“郡主这是问话呢,还是审人呢?”
沫诗缈却好似没听到刘总管话里话外的讽刺似的,看见那太监腰间悬着的宫牌道:“鹿鸣,呦呦鹿鸣,倒是个好名字,也是好手艺。”
那太监鹿鸣没想到沫诗缈骤然抓住了自己的手,想要挣脱开却不料自己一个比眼前小姑娘年长了一倍的人竟是动弹不得,不由脸上赔笑道:“谢郡主夸奖,奴才不敢当。”
“郡主夸了你,自然是敢当的。”齐司冥忽然说道,一旁刘总管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位千岁爷平时不说话便罢了,若是说话,怕是很多事情便别想善罢甘休了。
“还真是一双巧手,看来倒是为贵妃娘娘打理了一些日子了,本督猜的对与不对?”
闻言,那太监鹿鸣脸色再度一变,想要说话,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嘴唇翕动,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刘总管只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战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千岁爷这是何意?”
这边刘总管火冒三丈,偏生齐司冥却是个没事人似的笑着道:“没什么,不过是奉旨查案罢了,刘总管有异议?”
一句话堵死了刘总管所有的抱怨,沫诗缈明显看到刘总管那变成了酱色的脸,心底里却是冷笑一声。
仗着自己是陈贵妃娘家举荐的人,这位甘棠宫的总管从来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当初就算是自己为皇甫殊办事也被其一阵奚落,却不料一物降一物,如今遇到个更加妖孽的齐司冥。
“郡主莫非说我是杀人凶手?我与黄美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柔妃娘娘和黄美人素来有些恩怨,怕是二小姐想要栽赃陷害也要圆好谎吧?”
“噢,我倒是不知,鹿公公是从何处得知的黄美人没了的消息的?”沫诗缈笑意浅浅,阳关照射下,犹如最狡猾的狐狸,连鬓角的那凌乱的碎发都带着几丝顽皮趣味。
鹿鸣登时脸色煞白!
宫里只是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安晴落水了,黄美人的死,甚至于沫诗缈曾经被押解掖庭刑司这等事情根本只有几人知道罢了。
其他人知道的话,除非是杀人凶手!
“干爹救我,干爹救我,儿子真的什么都没做呀!”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刘总管没想到自己临了却是被绑在了这一艘破船上,刚转好的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就算是说鹿鸣是杀人凶手,却也要拿出证据来。”
等的就是这一句!
沫诗缈脸上浮出甜甜的笑意,看得刘总管只觉得怵目惊心,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
“当然,鹿公公口口声声说冤枉,只是若是你冤枉的话,为何安晴姑姑和黄美人那里竟然会有兰草枫香?兰草枫香的香味特殊,只存两日而已,否则……”
“你胡说,黄美人明明是她杀的,我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失言,鹿鸣登时脸若白纸,一旁的刘总管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他方才还在质疑沫诗缈。
“可算是真相大白了,到时候本督可要好好为郡主请功,郡主这般能干,倒是把大理寺和刑部那帮人比下去了,若是男儿身……”齐司冥轻轻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再不说话。
自然,若是男儿身,自己于他,非友即敌,沫诗缈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
鹿鸣很快便招了供,只是这些沫诗缈却并不关心。
倒是水皇后得知真相后赏赐了她不少,传旨的太监没说什么缘由,只是沫诗缈清楚的很,这是水皇后对误会自己的表示。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沫诗缈思绪纷纷,若是水皇后也有自己这个机遇,能够重活一遭,那么是否还会借着黄美人的死来为难自己呢?
会,还是不会?
思索了许久,沫诗缈也没得出答案,毕竟,水皇后不是她,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郡主,到了。”
驾车的太监低声一句,沫诗缈如梦方醒,却见车帘已经被人殷勤地撩了起来,而相府门前站着一溜的人。
“娘亲。”沫诗缈,一个起身飞奔到了白雪的怀里。
“你这孩子,在宫里的日子辛苦你了。”白雪不是没听宫里的事情,当初让她留在宫里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若不是托了问了九千岁,恐怕自己要直接奔宫里要人了。
“娘亲,娘亲,缈缈才不辛苦,宫里有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照顾,而且千岁爷对我也是颇有照顾。”
看沫诗缈下了马车,将军府的仆役将皇后赏赐的礼物都搬了下来,内监的笑意又浓厚了几分,甚至带着几分讨好,“郡主既然已经到了,奴才便回宫复命了。”
一个“咱家”,一个“奴才”,还真是处处都要留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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