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海棠最富盛名,难怪这里要被叫做西府楼了。
总而言之,西府楼的格调,不奢华却很优雅,不雍容却很清幽,令人如入百花之境。
这院子看似清雅简单,可耗费的银钱,绝不是小数目。
秦放那混蛋倒还真是舍讨她的好姐姐欢心呢……年玥轻摇了摇手中纱面团扇,嘴角挂着的微笑,渐变了些味道。
行过令人眼花缭乱的海棠前院,便见到了西府楼的主屋,中央是会客的厅堂,右手边则是寝屋。
还没进得屋子里,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怒喝声和摔碗声。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居然耗费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却连最基本让她苏醒的都没办到!”
年玥在外听得分明,这声音不是那混蛋的,还能是谁?
杜嬷嬷瞥了年玥一眼,脸上带着三分皮笑肉不笑的笑意,“王妃您看……。”
年玥挑了挑眉,明白杜嬷嬷的幸灾乐祸,但她却是此刻云淡风轻起来,不动声色,“你且在外候着,我自个儿进去便是。”
杜嬷嬷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在年玥临行前,还不忘体贴入微的在她耳边提醒一声,“王妃……当心。”
“我省的。”年玥绛唇抿出一抹微笑,便独自踱步往屋内走进,一手姿态悠闲的摇着扇子,一手扶着腰。
刚进的屋内,便见处在外室里的明了和林大夫,正在整齐划一的对上座的秦放拱手歉语,“请王爷息怒,恕尔等无能。”
秦放刚要对两人发火,视线却刹那被踱步进门的年玥夺了去,似乎还被惊诧的不行,“你,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人已经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直大步跨过林大夫和明了两人,迎向年玥。
“我的姐姐受了重伤,身为妹妹的我,难道不能担心,不能前来探望么?”年玥既不刻意显得谄媚关切,也不显得冷淡疏离,这样的她,反倒让人看不出个端倪。
秦放一时语塞,说不清该因为这两姐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水火不容而感到高兴,还是该因为她私自出了那院子还到了这里,而感到生气。
明了与林大夫见到年玥时,几乎都是双眼放光,如看到救星一般的激动,忙纷纷上前行礼,“给王妃请安。”
年玥既不答应,也不质疑两人这样的称呼,而是目光略带玩味的从两人身上掠过,岔开了话题,“听说姐姐伤得很重,至今还在昏迷不醒,连身为御医史的林大夫,身为神医世家出身的明大人,都苦无对策?”
这两人今儿个倒是奇怪,做什么事都是一样的,连回话时,都还要相互对视一眼,这才一脸愧疚的对年玥躬身弯腰,“请王妃恕罪。”
“哦?”眯了一下眼睛,年玥心里暗笑,分明这两人没有说实话,也没有干实事,至于为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为她辨不出喜怒的拖长音调都是身板齐齐一颤,腰弯的越发下去了,似是愧疚到了极点。
“今天这两个老家伙估计是吃多了,都成了饭桶!”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秦放的火气不免又提了起来,只是面色不比刚才的那般因暴怒而狰狞,不过有些冷俊而已,隐约可见隐忍之色。
说来也不怪乎他这般生气,昨儿一晚上被该死的刺客给闹的气氛全无,最终好好的一场哄妻大计不了了之,而今儿个好不容易想与爱妻用个早膳,多欣赏一会儿爱妻的睡容,却被这档子事给一直拖到现在,几近晌午的时分。
他就不明白了,平日里就算不捎上明了,单凭林大夫的医术,都未必见得一个小小的脖子割伤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伤,治起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偏偏这老林说什么无能,一个劲的告罪,还扯了一大通这个并发症那个并发症。
这明了就更让人来气,以前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傲的不得了,今儿却自己一句有用的话没说,全在套用林大夫的话,现下真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明明以前只要林大夫一开口,他就乐此不疲的尽抓林大夫的错处,然后自以为是的奚落一番。
“是么。”年玥眉尖微蹙,似有担忧之色浮现,目光再度扫向二人,“姐姐的伤,真是严重的没治了?”
“倒也不是,只是……。”说到这,林大夫悄悄拿眼瞥了秦放一眼,“需要的时日多些,而瑶王妃,恐怕得多吃些苦头而已。”
明了不置可否,一脸正色的点头,对林大夫的话极为的赞同。
年玥眸色略暗,“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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