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帝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秦放,将桌子上的一叠明黄奏折甩到了秦放的身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敢说你的好爱妃不会祸及朕的江山社稷?你自己好好看看!”
眼疾手快的秦放倒是将甩来的奏折全都给接了住,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气的来回走动的燕帝,这才一一翻看起手里的奏折来。
只是才看了几眼,就已经令秦放大惊失色,“什么,祁国的骑兵已经闯进嘉峪关了!”
“哼,突厥蛮子算什么,就算他们打到了京都朕也不怕!”燕帝冷哼,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可是祁国,四国兵力最强的祁国,现在却如入无人之境,从平城一路直范进嘉峪关,下个地方是什么?就是我大溱版图的要塞中心,巫峡关!”
秦放身为三军统帅,怎么会不懂这其中的严重性,可是,“这跟儿子的王妃有什么关系?”
“无关?”燕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这儿子,“他们祁国摆着这样入侵我大溱的大好时机不要,偏偏他祁国摄政王云颐就只开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你这傻子的女人!”
秦放一震,有点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他虽然没有与云颐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打过,也没有在权谋风云里一较高下过,但是他多少还是知道云颐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三年前,祁国的局势比起溱国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紊乱,尤其是皇室内部,几乎为了那把龙椅争得都是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可偏偏,在最乱之时,云颐这个最不受寵的病秧子皇子却脱颖而出,虽然最后没有取得那把交椅,可祁国上下的人都心知肚明,如今祁国的皇帝已经瘫痪在榻,已经算得上个装饰品皇帝,手里根本就没有了多少实权,真正有权利的,是云颐。
而这样一个出手快狠准的男人,在现在掐准了大溱命脉的时候,原本可以要求瓜分大溱版块的最佳时机,他云颐居然除了只要求要他秦放的王妃年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要求!
不管这是什么为情所困,还是别有目的,这都已经令人匪夷所思!
“云颐这个小子,重权重利,绝不是什么为美人不要江山的痴情郎。”燕帝眸色深沉,目光锐利的看着秦放。
秦放怎么会不明白父皇这言下之意,“这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是祁国安插过来的眼线细作!”
“儿子,你可是朕最得意的儿子,你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愚蠢过!”燕帝再次怒意翻涌,“她要不是别有目的,这样聪明漂亮的一个女子会愿意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一个傻子?何况那时你身上还有人命案子!朕不是不知道她的生母是谁,玄冥宫的一宫之主的女儿。龙生龙凤生凤,若她想逃婚,朕不信她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从她的生母身上学到!你自己看看,她嫁给你以后所做的那些胆大包天的事,哪件不是针对你的好母亲皇后的?朕不说你也不会不知道,你母后为了她妹妹窦箫岚可没少操心,她年玥的生母就是被你母后弄成了生不如死的样子,你觉得她年玥当真不会恨你母后,当真不会恨你这个皇后的儿子?”
秦放连连后退,摇着头,据理力争,“我不信,我不信!”
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的脑海里,却在不断不受控制的涌现一些画面,她对自己母后咄咄逼人的画面,她对自己弟弟秦殷恨之入骨的画面。
这些,其实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不阻止,他也不帮任何一方,他都是在冷眼旁观,任由她闹腾,任由她去做想做的事情,即使她要去对付的是自己的生母和胞弟!
但是他却从来都没想过,她会连自己也连带恨了上,这怎么可能?!
“玄冥宫的老巢大本营就在祁国的祁明山,玄冥宫的人根本都是祁国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样子,燕帝还是很痛心的,所以说话的语气,便不由自主的缓了几分,“儿子啊,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不是年玥在你的身上得到了什么好处和情报消息,祁国摄政王云颐怎么肯花这么大的代价要把她娶回祁国?这根本就是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诡计啊,难道你就当真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秦放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后退的脚步猛地一顿,双瞳紧缩。
他的三十万大军安全的退隐到了关外,全都化成了最普通的贫民在乡下开垦种地,各个的身份全都从头到尾的洗了个干净,明明安全的藏匿了四年之久都没被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偏偏,就在祁国摄政王云颐攻下平城和嘉峪关,满心阴谋胁迫父皇下旨让年玥成为祁国的摄政王妃的时候,他的大军也全都瘟疫横行身中奇毒!
这真的只是巧合?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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