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认定的,选定的,是再也挤不下他人的……
年玥自是明白木槿这话埋怨的意思,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是年玥,她只是一缕很有可能随时会消失的孤魂野鬼,只会给这傻子带来无穷灾难的煞星!
迟早,秦殷迟早会发现,他现在所受到的打压,都是她在一手操控,届时,他第一个会拿谁开刀?
不是被她连累的小傻子,还会有谁?
她说了,她绝对不会,不能再让小傻子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彼时,双方交火,总是会有损伤出现,万一再伤到了小傻子,这让她如何是好?
思及此,年玥眸色一凛,转身走向了梳妆台,催促起了木槿,“别啰嗦了,没得让人笑话本王妃小家子气,只会使这些拿不上台面的伎俩。”
“是……。”木槿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后,一袭碧天水色长裙加身,发绾灵蛇髻,十足灵动,冷艳逼人的年玥,相携木槿到了正堂。
彼时,正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得喜公公,正在正堂里发着牢骚,“这溱王妃怎么还不来,难道是不想来接旨了不成?哼,若是这让皇后娘娘知道了……。”
“得喜公公。”年玥嘴角噙着抹笑,动听之声一到,后面便是前脚踏进了富丽堂皇的大厅正堂,“虽然公公您是皇后身边儿最是得体的红人儿,可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您想故意假借名义,挑拨本王妃与娘娘之间的婆媳关系……想必娘娘也是不允的吧?”
原来还想辩驳几句的得喜公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年玥那双寒彻入骨的冰蓝眼睛下,骨子里都透出了一股寒意和莫名的惧意,让他不得不低头,几个耳刮子便扇在了自己的脸颊上,“都是奴才这笨嘴拙舌不是,还望王妃见谅,呵呵,见谅……。”
“公公您可是皇后娘娘身边得体的老人儿,所谓打狗还得给主人三分薄面……。”信步坐上主位,年玥眼带睥睨之色,嘴角笑容变得玩味,“本王妃,又岂敢随意怪罪了公公你?”
“是是,王妃大人大量,自是不会与奴才这样的狗.奴才计较……。”卑躬哈腰,得喜公公涎着一张脸,一个劲的赔着不是,只是笑意未达那精光烁烁的眼底。
这些宫里边儿的奴才,惯会狗腿德行,见人说鬼话见人说人话,木槿不屑极了,一边给年玥伺候茶水,一边冷哼,“王妃如何会与一条狗计较?说出去,都没得别人笑话我们王妃。”
“是是是,木槿姑娘说的是。”这下子,得喜公公的眼睛里,已有了起火的征兆。
怎么说他也是皇后身边最寵信的宦官,官居四品,给溱王妃卑躬屈膝也就算了,何时还得给木槿这样一个卑贱的使唤丫头赔笑脸?
这说出去,才真是要笑死人了!
看见了得喜眼底的恼意,年玥知道这下马威还是点到为止的好,老人可是常言,宁可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于是,便给了木槿一个制止的眼神,给得喜公公则换上了客气的笑脸,“公公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回王妃的话,奴才今儿个来,是特意来为娘娘传旨的。”见年玥终于对自己客气了几分,心头舒服了几分的得喜,依旧笑脸不改的接下话茬,只是这笑容里夹杂了几分讥讽。
“原来如此。”呷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年玥懒懒将玉腕递给木槿,让木槿将自己搀起,另一手,则拎着丝帕,轻掸了掸裙摆。
见年玥已经做出接旨的架势,得喜公公也不啰嗦,拿出袖中明黄卷轴,缓缓展开,正要念卷轴上的内容时,一脸奇怪的看了眼年玥空荡荡的身侧,“这王爷他……。”
“王爷最近了风寒,不便出门见风,还望公公见谅。”明知这狗.奴才是故意有此一问,想要探究王爷的伤势,年玥也只得耐着性子笑道。
“原来如此。”得喜颔首,继续开始宣读起了旨意,“既然王爷病着,那就只好劳烦王妃一人接旨了。”
“臣媳接旨。”年玥没有下跪,微蹲下身,作出福身姿势。
得喜倒也没在礼数这上头多作年玥的文章,毕竟人家是一品亲王妃,只有见了皇上和大的典仪时才会行跪拜礼,不过只可惜,以后就……嘴角划过一抹讥笑,得喜便轻咳一声清嗓子,高声宣读道:“太傅二女,端庄得体,知书达理,与溱王殿下,更是青梅竹马,深情甚笃。特,本宫将太傅二女赐予溱王为妃,与溱王妃平妻平妃,一同侍奉溱王,望姊妹和顺,三人举案齐眉,早日为本诞下皇孙,为皇家绵延子嗣,着三日后完婚,钦此……。”
“年玥,接旨。”不卑不亢,不怨不怒,面色无波,依然笑靥淡淡的年玥,伸手,接下了懿旨,只是没想到常接的懿旨本该不重的分量,现在到手,却沉甸甸的,令她几乎要接不住了。
完全没有料到年玥竟然反应如此的平静,得喜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探究的视线,不断在年玥的脸上扫视,尖声尖气儿的笑道:“真是恭喜王妃,贺喜王妃,谁能有王妃此般的好福气,竟能与自己的亲姊妹一同侍奉咱大溱的唯一一个亲王殿下,真是齐人之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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