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把她的某个推特账号私密留言分享到了屏幕上。
留言上只有一张图,一句话。
图片是正在车里等交通灯的一个女人,下面一句话是:Liya,I catch her(莉娅,我找到她了)。
那张被头发遮住侧脸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鱼小满。
“自从我伪装成逃到国外后,就切断了和他联系渠道,他找不到我。现在,他给无数个有可能是我的隐蔽账号上发了这条信息。”
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这只是一条垃圾信息,但是海瑟薇收到的话,不会无动于衷。
海瑟薇紧抿着嘴唇,“他来中国了。”
南霜很快把图放大,冷静地观察分析照片里路口模样和周围的建筑等诸多细节:
“这是东林大道。她侧后方有个天桥,看方向,这是第三路口。看角度,拍摄方向为平行拍摄,像素不低,不到数码水平,手机拍。车里遮光板放下,时间约为上午八九点钟。”
“那是她上班的路。”简律辰锁紧了眉头。
“St不是在英国?”南霜有些惊疑。
前段时间她还确认过,海瑟薇弄了几桩不小的政治丑闻,他现在应该还卷在那些麻烦事中间,不得抽身才对。
“他在中国。”
海瑟薇摇着头,只是肯定地重复着一句话。
“南霜,联系一下你那边的监视者,最近,有没有百分百确认他人在英国的汇报?”
简律辰见海瑟薇神情肯定,意识到这里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很快冷静地重新确认。
南霜“嗯”了一声,暂时离线。
几分钟后,南霜发上来一堆的监察报告。
“没有……没有百分百确认的。St是政要,又是身份不低的贵族,平时出入安保都很严密,这些画面近距离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从不离身心腹和子官都如常在他身边。还在正常出席各个场合,所以……”
“幌子。”海瑟薇苍白着脸说。
她很快噼里啪啦在电脑上分享了又一张世界地图。
地图上记录着她的“逃亡行程”,很多个打着标记的地点,她习惯做的记录。一条带着红线的箭头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非常……随性的线条。
那是她走的路线。
从中国为起点,突地西南走向,到了人迹罕至的尼泊尔,然后是印度的克塔克,再到战争聚集地阿富汗的伊斯兰……
这是亚洲。
亚洲一路南下,直奔非洲埃塞俄比亚,以及著名的贫民窟,划了一个曲线后,又抽风地返回,浪.荡过希腊,波兰,丹麦等一系列美得不像话的欧洲国家。对……北极圈的冰岛她也“去”过,貌似还以一个游客的ID像模像样地高声呼喊着“要去格陵兰看最妩媚的极光”……
再然后,她横穿了大西洋,去了古巴买最正宗的雪茄。继续游荡,阿根廷的惠灵顿岛,圣罗莎,秘鲁的库斯科,哥伦比亚阿里卡……整个世界版图被她的一条红线画的面目全非,期间居然还变态地画出了一个心形!
“这是我用假的身份制造的逃亡路线。”
简律辰和南霜有点相视无言的空档里,海瑟薇脸上却无半点轻松。
她手里继续一阵噼噼啪啪的敲击,然后调出一串密密麻麻的飞机旅程单。
“我故意弄出的让他们可以勉强查到的逃亡,所以,我能看到他们跟在我后面捕风捉影。”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屏幕上的东西变换得像是计算机在执行运算的时候,高度变化的数据格。
但是旁边有东西被筛选出来了,变成一列长长的旅客列表,随着时间的延长,列表上的名单一个个抹除,越缩越短。
到最后,只剩下了几个。
两人大概看懂了:
对比一下短时期整个旅程中和她坐同一型号飞机的旅客名单,海瑟薇身后的“追求者”就找到了。
“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盗取该地的某个IP电脑发动态,以证明我在那里。”
她很快根据那些个“追求者”的机票订单黑了进去,反查地址IP。
“但是,我忘了查他们。”
海瑟薇有些不稳地说完,查询已经出来,结果是……同一个地点。
“现在我可以肯定,跟在我的行程单后面满世界追我的人,也是虚构的。我在玩他,他也在……陪着我玩。”
海瑟薇的声音又带上了些颤抖,一股森凉的寒意猛地从她背后蹿起,如影随形的……逃不开的寒凉感觉。
就像有双冰冷的眼睛,一直牢牢盯着你。
没人比她更了解St,也没人像她一样知道,“catch”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St是像条毒蛇一样奸诈,记仇,又变态嗜血的男人。
被他抓住的人,都像他的猎物一样,他喜欢捏在手上,好好地把玩。
三人得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点不对了,像是被什么凝固了一样压低了下去。现在,St不知道蛰伏在哪个角落里,牢牢盯着鱼小满,等着海瑟薇了。
“我会安排人密切地跟紧鱼小满,确保她的人身安全。”
南霜终于打破了沉默。
“不要。”海瑟薇低沉出声。
“她的感知很敏锐。以前经常被家里人追,有人跟着她,她会感觉到,甚至还能机灵地反追踪。这样你们反而会暴露,或许就会有人沿着线一路查到你们了。”
海瑟薇又看了一眼简律辰,似乎在提醒鱼小满的逆天技能到底拜谁所赐。
“……”简律辰莫名躺枪。
海瑟薇就像是在提醒他,鱼小满之前追他追得有多么轰轰烈烈,谍战效果一样。
然而他沉吟几秒,发现一个关键问题:“照你这么说,鱼小满不该被人拍了,监视了还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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