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词里唱得很清楚了,是因为那只在白雪的世界里摇曳的蝴蝶呗!”伊莉雅眼眸灼灼地注视着我说。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这显然是一个象征,刀郎所指应该是一个女人——”
“而且应该是他爱的一个女人。”伊莉雅笑看着我说。
我道:“这也不见得。虽然刀郎是这首歌词曲作者和演唱者,但也不见得一定给情感有关。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是,刘半农那首闻名遐迩的诗作《教我如何不想她》,其实表达的是游子对祖国的思念之情,但很多读者都一厢情愿的把它当成一首情诗。当然,任何人的想象力都是值得尊敬的,而且诗歌的奥妙之处就是它不仅仅只有一种解读方式。”
伊莉雅坚持说:“我仍然觉得刀郎这首歌里写了一个女人,而且是在他生命中占有重要意义的女人。歌词作者和诗歌作者都是感性的人,所有真正意义上的作品都是建立在有感而发触景生情之上的。”
“好吧。”我道,“我尊敬你的解读方式。”
伊莉雅看着我喋喋不休地说:“而且我认为每个男人生命中都会有一只精灵般的蝴蝶。铭铭,你生命中的那只蝴蝶是谁?………”
“我生命中只有花………”我看她一眼,笑笑道。
伊莉雅笑看着我说:“你生命中的那些花儿——朴树的《那些花儿》是吧?咯咯咯………”
接着伊莉雅轻声吟唱起来——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你倒是知道的蛮多的。”我道,打断了她的哼唱——
伊莉雅笑看着我说:“那么,铭铭,你生命的那些花儿都是谁?或者说你生命中的那些蝴蝶都在那里呢?………”
“朴树不是唱过了嘛,”我笑笑道,“她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铭铭,”伊莉雅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说,“我也会成为你生命中的那些花儿中的一朵么?静静开房在你生命的一个角落?………”
我没有回答伊莉雅的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也无法给出回答——
我是在三天后离开乌鲁木齐市的——
这天早上起床后,发现昨夜下一夜的大雪,而且那雪还在下——
鹅毛般的大雪!
此刻的我,已经归心似箭!当你决定了某件事后,你就会很急迫地想要去做!就是这种感觉!
最重要的是我非常担心顾彤的处境!
促使我决定回到滨海的直接原因,就是顾彤!如果不是三天前接到吴进那个电话,我想我还不会回去——
可是现在我必须要回去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离开滨海才半年,顾彤竟然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让我养母知道了,她该会多么担心多么难过啊!
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我没能照看好我这个妹妹!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我小时候赌气站在七月的烈日,顾彤是如何稚声稚气地给我送回喝,给我买冰棒吃的情景,那时候她还只有几岁,走起来步子都不稳,是一颠一颠的——
她仰起那张圆圆的小脸,双手捧着水缸,看着我说:“哥,喝水………不喝水,你会渴坏的………”
她扬起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看着我说:“哥,吃冰棒………别难过了,彤彤买了冰棒给哥吃………”
那是她用存起来的毛票去给买的冰棒,而且是悄悄地背着大人,跑到村里的小卖部去买冰棒的,一路上都是跑去跑去,热得小脸蛋通红通红的——
我原以为我可以保护她,可是我没能做到!我这个做哥哥的太失职了!
一种负疚感充斥了我的内心,罪责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我不该来新疆!我原本不该来新疆的!如果我不来新疆,顾彤就不会出事!至少我能及早预感到危险,加以阻止,可是因为我逃避到了新疆,才导致了顾彤现在这种悲剧!
我坐在疾驰向机场的出租车上,我没让我妈和伊莉雅送行,我没让任何人送行——
我独自悄悄地来到乌市,就让我悄悄地离开吧!
上个周末,我和伊莉雅去了度假村,我和我妈私下里秘密谈过一次话——
我妈给了我两个选择,她两个心愿里,我必须得接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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