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徐海涛先是找办公室要了一张绩城镇的区域地图,找复印店放大了,贴在办公桌后面的墙上,细细地研究起来。他发现,绩城镇是一个三面环山的乡镇,山多,是绩城镇最大的一个特色,也难怪这么多年,绩城镇一直以石矿维生。
结合洪湖市和大兴区的发展大局,他觉得招商引资只能在旅游生态项目上下功夫。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在绩城镇大福村有一个大水库。有山有水便是风景名胜,徐海涛眯了眯眼睛,在水库的那个位置狠狠地点了两下。
下班后,徐海涛没有坐方华的车,而是在镇上叫了一辆私家车。偶尔,绩城镇政府里用车紧张时,也常会叫私家车。徐海涛叫的这个人,叫金祺,上周徐海涛去区里开会时,邵钢安排他给徐海涛开过一趟。徐海涛觉得他脑子十分灵活,反应也迅速,便留了他的电话号码。
金祺开的是一辆黑色的别克凯越,车子擦得闪闪发光。徐海涛打开车门坐进后座,说道:“小金,今天晚上在宁州过夜,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还没有女朋友,也没人查岗。”金祺回头笑笑,说道。他剃了一个干净的板寸头,笑容十分干净,让徐海涛颇有好感。
绩城镇是离宁州较近的乡镇,金祺走的是高速,半小时后便下高速了。过了收费站,徐海涛看看暗下来的天空,说道:“先到宁州大学吧,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吃好饭,你可以自由活动,不用管我。明天早上,我会打电话给你。当然,你的住宿费可以找我报销。”
“好嘞。”金祺爽快地答应,并没有问多余的问题,这一点也是让徐海涛颇多好感的。
宁州大学是徐海涛的母校,但车子刚驶入,徐海涛便感受到了变化。毕竟大学毕业后,也已经好多年没来了,最大的变化,便是梧桐树下的林荫道上装了识别汽车的装置,给人一种世俗化的感觉。
在文学院前的停车位上停了车,徐海涛借着昏暗的路灯抬头欣赏着这座颇有年代感的棕红色建筑,门口,有情侣们手拉着手进进出出。那时候,他和曾倩也曾这样无忧无虑地爱过,他收回视线,微微苦涩地笑了。
带着金祺去宁州大学门口的学院路留学生餐馆吃了饭,徐海涛便打车去了省委党校。在车上,他才给秦岚岚打电话。这一次,她很快便接起了电话,却是压着声音,问道:“什么事?我们在开讨论会。”
“我十分钟到党校门口,希望能看到你美丽的身影。”徐海涛笑着说道。
“什么?你来宁州了?”秦岚岚的声音如坐过山车般高上去又降下来,说道,“等等,我到教室外面和你说。”
徐海涛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心跳却越来越快,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了。很快,秦岚岚的声音再次传来:“海涛,你在哪里?”
“我在离你七分钟车程的海州路上。”徐海涛故作淡然地说道。
“你疯了?”秦岚岚几乎是叫了起来。
“是的,我想你想的快疯了。”徐海涛轻声说着,目光朝前面驾驶座上看了一眼,见司机师傅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又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已是冬天,岚岚,我要见你。”
“徐海涛,你真是任性。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副镇长,一个领导干部,怎么可以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秦岚岚责怪道,但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徐海涛笑道:“亲爱的秦书记,现在是下班时间。领导干部也有私生活,也有七情六欲,也要谈恋爱,洗衣服。”
洗衣服,其实是徐海涛看到的一个笑话,说夫妻俩用洗衣服暗语做-爱,有一天,早上出门时,丈夫惹得妻子不开心了,回家的时候,丈夫想要和妻子做-爱,便说“我们洗衣服吧!”妻子还在生气,气呼呼地道:“洗衣机坏了,你自己用手洗吧!”有一天晚上,徐海涛和秦岚岚温存过后,便跟她说了这个笑话。此时,他在出租车上,不好意思说做-爱,便将这个笑话搬了出来。秦岚岚自然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嗔道:“徐海涛,你就不能说点正经事?”
“我觉得这些都是正经事啊?难道你觉得洗衣服不是正经事?”想象着秦岚岚羞恼的样子,徐海涛心情颇好,无赖般地笑道。
“无赖!”秦岚岚说着,沉默片刻,又说道,“我现在出来,教学楼离校门口有点远,你可能需要稍微等等。”
“好。”
秦岚岚并没有马上挂电话,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等徐海涛在党校门口不远处下了车,秦岚岚正好从校门口出来。一看到她的身影,徐海涛便想冲上去抱她,但想到这里毕竟是党校,两人又是领导干部的身份,便忍住了。因为走得急,她有些气喘,一张脸也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徐海涛这才注意到,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连外套也没穿,忙问道:“怎么穿这么少?外套呢?”
“忘在教室了。”秦岚岚说道,“我的包也在教室里。”
“需要现在去拿吗?”徐海涛问道。
“你吃饭了吗?”秦岚岚不答反问。
徐海涛看着她,促狭地说道:“我现在想吃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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