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是一片惨白的光稍稍有些刺眼,她有些迷糊,因为宿醉的关系,后脑一阵酥麻。
她努力再睁一睁眼睛,试图适应周围的亮度。只见自己正躺在一张欧式的软皮大床上,周围的布置都是那样的奢华。这里是……
“嘶!”记忆突然席卷上来,昨晚她本是照例去暗夜罗宫兼职的,那已经是她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班了,她本来是想着上完这最后一班,就找经理结算工资,然后就不干了。
可是,这么多天都相安无事了,偏偏在这最后一次出了事!
暗夜罗宫是帝城最大的会所,她也是被生活所迫,这才会别无选择的来这里做兼职,原本就是端端酒,送送果盘这类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酬劳很可观。所以她才会下定决心来的。
她记得昨天暗夜罗宫来了几个不太好惹的角色,她在端红酒的时候就被扣下来了,那几个男人的咸猪手一直往她的身上凑,她穿的又是这里的工作服。黑色的短裙很是轻薄,即使她早已学会了做事圆滑却还是没有逃出来。
意识到情况不对,在她拼了命的想要跑出包间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一双大手给勾了回去,狠狠地摔上了真皮沙发。头顶照上来了男人的一片阴影。
她正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就在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包间的门从突然外面被打开了,身后传来一道磁性低哑的声音“放了她!”
她在沙发上撑起手臂,扒开了挡住一只眼睛的刘海。
他一身熨帖合身的墨蓝色西装,袖口铂金镶钻的袖扣十分亮眼。她的眼神逐渐从那一双泽亮发光的皮鞋慢慢向上移去,直到视线落在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些出神。
包间里的灯光昏暗,可即便是昏暗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也只是增加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神秘。
周围的那几个富家公子哥都战战兢兢的管他叫顾爷。
顾爷?顾锐尘!
是了,她怎么觉得这张脸有一丝丝的眼熟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顾爷,这帝城上下怕是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位顾爷了。每月两刊的财经新闻上永远都有他的专版,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商业巨亨,成功人士。
但同时,也是一个心狠手辣,脾气暴躁的金主。
她最后的记忆就是顾锐尘!
再之后,因着之前被那几个公子哥灌下去的酒,后劲发作。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蒙中似乎有人抱起了她,一股浓郁的薄荷清冽的香味,将她深深的笼罩。
等到自己记忆可以再清晰的显现的时候就是今天早上,看到的这一室奢华的装饰了。
她,失身了!
意识到一点,她猛地一惊,拉开身上的白色被子,低头一看,果然,自己光裸的身子上遍布了紫红色的吻痕。有的甚至是掐痕,都有些微微犯青。
“混蛋!”眼眶中似乎有泪水盈出。她守了二十六年的身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禽兽给夺了去。
她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滴,自从五年前自己沦落成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流浪人士以后,她便比自己学会了坚强。这些年她一个人维持生活,遇到的困难,坎坷难道还少吗?
即使再大的痛苦,她都会挺住,不流一滴泪,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无法挡住决堤的泪水?
她不是有处女情怀,毕竟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又有哪个女孩儿会像她一样,都二十六岁了还保持纯洁之身。
她只是,绝望。
绝望于,自己变得污秽,残破,就更加配不上陈希了。
陈希……
她多少次欺骗自己都没有用,这个名字还是会像魔咒一样死死的赖在她的生命里,如影随形。
她承认自己还曾抱着幻想,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就像童话里公主和王子,这只是中途遇到了险阻,没关系!熬过去后,结局还是会很美好。
但是,现在,就连这些希冀她都不配拥有了。
她最后的一丝心火也灭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是门外一道清冷的女声。
“小姐,起来了吗?”她只是象征性的敲一敲门,就像是在走一个形式,却并没有真的等屋内苏念白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在她眼里,像苏念白这样的女人她自然是见多了的,不过是为了钱财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有多高尚?她跟在顾爷身边做事,平日里见到的费尽心思想要爬上顾爷床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又有几个得过爷的优待?还不是转眼就被抛诸脑后?最后一张巨额支票就了结了所有。对待这样的人,她自然是不用放在眼里的。
“这是新衣服,你换上,然后拿着这张支票走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她将手中的一个纸袋和一张支票放到了床脚,语气依旧是疏离,清冷。
“是,是顾锐尘?”虽然是疑问语气,可她自己却在心中有了答案,除了顾锐尘谁还会这么大手笔?这么……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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