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点水,吃了点饼干,算是打发了饥饿。
韩坤拿着烤好的老鼠递到我的眼前,说道:“来!好吃着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表示不用了。其实,在四川的时候,我吃过竹鼠,竹鼠个头不小,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竹鼠,只觉得肉很细,吃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竹子味儿。
朋友后来告诉我是竹鼠,因为味道实在太好了,我并没有吐出来,反而又吃了几口,以示勇气。
后来在北京见了“三叫儿”,就是刚出生的小老鼠儿,肉还是红兮兮的,眼睛都没睁开,就躺在盘子里的生菜上,时不时还能看到它们抽动一下。
之所以叫三叫儿,是因为它会叫三次,第一次是你用筷子夹起它的时候,叫一声;第二次是你夹着它占酱的时候,酱刺激了它的皮肤,叫一次;第三次是你咬到嘴里,临死前的最后一声。
这我不敢吃,我看着我北京的哥们儿大快朵颐的时候,内心却波涛汹涌。
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剥了皮的老鼠,烤熟后,头被烤得焦黑,其余地方焦黄一片。地上不远的地方还有它带血的皮毛。
韩坤见我不要,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老鼠的身子,接着用力地撕咬了起来,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其实做为一个资深野外摄影师,我知道在极其恶劣的情况下,你不得不去向大自然索取那些你在大城市根本不愿看到的动物做为你的食物,甚至是你的排泄物。
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这往往说明你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让自己深陷困局。所以,至今,我跑了太多的荒郊野外,却全身而退的原因。
“再等会!我吃完,蛇肉就熟了!蛇得多烤一会儿,不然有寄生虫。”韩坤一边吃一边说道,“你了解蛇的寄生虫吗?它会在你的食道壁上吃得肥肥胖胖,再在上面钻一个孔儿,你还感觉不到,因为它会释放麻药,然后顺着你的体液爬到你脑子里。”
我看着他,说道:“你烤好了,让我尝尝!我喜欢吃蛇!不过我喜欢吃煮的。”
韩坤没有多话,吃得指头上全是油。
一会儿,他将蛇递给了我,我接过,他烤得不错,里面全熟,不过,烤的蛇肉很硬,像吃蜡烛,刺还十分地多。
我坐在那儿一边吃一边吐刺,看得周围的人一阵眼热。
韩坤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大声说道:“唐队长!明天,我就和你们告别啦!”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继续吃蛇。
韩坤说道:“我会去龙尾锁!能不能......给我一辆车。”
我想都没想,说道:“不能!”
“我买!”韩坤说道,“我把我的人皮尺抵押给你!”
“我不要!”我吐了一口蛇刺,说道。
韩坤的眼睛眯缝了起来,说道:“你不怕我抢?”
“你试试。”我淡淡地说道。
其实,我的内心咯噔了一下,但作为一个中年人,该有的稳重还是可以做出来。我知道一点,说了的不做,做了的不说。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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