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说:“血湖匜是卜阴逆法,也就是阴法中极阴的招数,血湖在道家和巫家意味着人死后不得超度的世界,多指夭亡小儿未被超度,这种夭亡的孩子怨念极大,如果有人收取了未被超度的小儿亡灵入灵到一些物品中,就成了血湖匜。”
“那,你说张先生的孩子会……”珞小溪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说血湖匜和泰国的养小鬼类似,但容器可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大到一部汽车小到一支笔一根针都可以成为入灵的物品。
但施法的人必须精通卜阴逆法,而且还需找到一个胎死腹中、怨念极大的婴灵才有效,被施法的人只需要贴身靠近这个“匜”七天,就会受到影响除非被破法或者撤法。所以张先生扔掉项链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觉得他老婆好可怜哦……”小神婆眼泪汪汪地说。
说实话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张先生是我见我少数几个极度吝啬但自我感觉极好的人,如果他对我有些许的信任,或许我真的会出手帮他,尽管我知道对方请的施法者是个段位高出我很多的人。
后来我也没有听到关于张先生的任何消息,事后据珞小溪说,顾小姐曾告诉过她,张先生不久后就从公司离职,也离开了这个城市,从此后杳无音讯。
我不知道他老婆最后是什么境遇,但以我小时候的记忆,老爹曾说过中了血湖匜的人轻则滑胎,重则十月怀满之后只会生下一滩血水。其实顾小姐这次出手的确太过阴损,她和张先生的故事发生在同一时期,中间还发生了几件事,为了叙述的完整我先说完顾小姐的事。
这天说完张先生的事以后,我忽然意识到,有可能是季如云做的法,王强家的大瓷瓶和这次的血湖匜都是阴法,除了他我暂时想不到其他人。
没过几天吕小布给我打电话说黄老邪这几天就回来,让我赶紧准备准备,还说前几天正一观守观的居士说,顾小姐的灯灭了,说什么都点不着,换了灯捻子也不成,就跟湿透了似的。
我心里大叫不妙,赶紧问珞小溪顾小姐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小神婆的回复是一直联系不上,高小姐也莫名辞职了,连人都找不到。
后来又过了几天,我看到早间新闻里播报,本城高速路发生一起重大车祸,车上有一名女士严重毁容,被大货车挂掉一大半脸,现正在抢救,云云。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就是顾小姐,但事后也无从考证,她的福报也因为这次血湖匜事件耗尽,灭灯就是明显的例子。其实回顾整件事,张先生是一个情商极低的人,对自己的下属颐指气使,自我感觉又太好,引起了下属顾小姐的愤懑。
而他本人因为吝啬到了极点,也把自己和妻子推向了危险的境地,如果当晚他愿意相信我,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没准我也会遭遇更大的危险。
而反观顾小姐,我为他施法截运制已经改动了张先生的运程,至少我从张先生本人处得到了反馈,但她却嫌不够,或许出于愤怒或许出于其他利益原因,铤而走险请人施了阴法,毒害未出生的小孩是极恶的业报,如果为此付出终身毁容的代价,其实也不为过。
只是那个施法的人,如果是为了钱,招数也太过阴损。
“那张先生的厌胜应该就被自己破掉咯?”听我说完血湖匜之后,珞小溪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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