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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洗符箓

9个月前 作者: 寺無

在无数次毫无还手之力的胖揍后,茶唯感觉全身关节都支离破碎般的散了,她没有丝毫力气去扭转局面。

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

没有血肉的傀儡一拳,把她从墙壁打穿到屋内,她伴随着碎石块压在床,上那家人身上,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手上触摸到身下的触感,茶唯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去体会这种感觉。

像坠进冷冽的冰窟,没有丝毫生气,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恐慌。

脑中缥缈影像,尘封多年的潘多拉之盒在秘密的角落里似乎将破土而出重见光明。

茶唯脑袋嗡嗡之响,心中却怒不可遏。

她翻滚到床下,跌跌撞撞的靠在格子间的灶台上。眼前的景象开始翻天覆地的转动,鼻孔里鲜血往下淌。

黑衣人一脚踹开残破的墙壁,身影像黑暗的死神大步迈了进来,视线立刻锁定在茶唯身上。他双眼中带着杀意,充血如同恶魔。

茶唯从灶台持起砍刀,眼眸里泛着光,那是坚韧的,不甘心的,不平的。借着格子间的优势,三步上墙,身上所有力气集聚于双手横着砍去。

夜,很凉,让人发颤。

寺清从外面进屋时,她胸口憋的发慌,微光下,茶唯蹲在地上,手中的砍刀往身下那人一刀一刀,像在砍俎板上的碎肉,噗嗤噗嗤,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了。

她眼睛通红,竟然失去了神识般。

这样的茶唯,竟让她心疼不已。

寺清抓住她的手,停止了这荒唐的动作。茶唯的内心清晰可见,乱成一团的情绪该怎么处理好?她与她双眼平视,轻声道:“你并没有杀人。”

那具尸体,整个腹腔都是空的。

茶唯双唇发白,愕然回头眼神涣散声音缥缈。

“他说...血洗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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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自称四维虚空无所不知吗?你特么连他弱点都不知道?”林花花捂住额头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的叫唤。

百无一用是书生,战斗力最弱实属文零。

只见他一味的闪躲,也不免身负重伤。

他受伤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会痛会流血,伤口也需要时间复原。心中也怨怼不平的回道:“生病吃药也需要康复的时间吧?在短时间的接触我已知道来龙去脉…哎哟…”

话音刚落林花花见文零被人一拳打飞,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符号后落在屋顶,带着几片长满青苔的老旧瓦片滚了下来。

林花花轻讽:“噢,手无缚鸡之力”。

呆在一边的兔狲见二人毫无用处,砸吧砸吧嘴巴,不急不慢踩着小碎步往后院走去,心里碎碎念道:果然没个主事的是不行的啊!

真是毙了狗了,之前套神索从无败绩有没有,见谁捆谁,还没这么败笔过!谁说一技之长走遍天下?这句话是老子说的吗?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春光已不再。风靡一时得意非凡的时光早已是过去,往事不堪回首。林花花心中竟有日了哮天犬的无力感。

两人被揍得毫无反手之力,林花花也别无他招,跟文零两人只有挨打的份!

战况进入紧急,林花花只觉得下一刻便要命丧黄泉。终于,主事的来了。

“三门,意念制横,心主福祸,气定丹田。”一声哑沉年迈的嗓音从后院传来,刹时,天空遍满荧光,黄符布满上空,像昂昂斗志的士兵,排排列着,军威显赫,等待命令。

后院老人驻着拐杖缓步走来,依旧是那双黑色的老布鞋。步伐缓缓,那气场镇压群雄,如同神一般的出现。

空中黄符快速窜动,紧接着往傀儡身上贴去,一条缝隙都不留,困得如同木乃伊般。

林花花双眼泛光,尽是崇拜之意。

然而心中澎湃的崇拜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时却被恐惧断绝得一干二净,贴着黄符的木乃伊傀儡,不到三秒时间,在空中爆碎。

黄符越来越紧,里头的人是在挤压中血肉飞溅,流一地血沫渣子。

文零扶着地面支撑的坐起身,额头冒起冷汗,背后凉飕飕的…符录竟有这么狠毒的招式。

恐惧,人总是深陷恐惧中无法解脱。对现在,对未来,对种种未知与所知,好像,谁都无法去克服内心,真正去领导内心。不管是人,还是妖!

老太太驻着拐杖,立在祠堂门前,黑暗笼罩着她。

她抬头望着圆润的月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罪恶啊!唉…”她依旧是穿着舒适的黑色老布鞋和黑褂子,新时代好像并没有把她带去,她一直在旧社会停留。老太太的脚步缓慢,脚踩地上轻盈得不似一般的老人,她接着又说:“五裘的狠招式…活晾阴。好好的人,活生生刨空了身体,再把至毒的三尸恶灵锁在这罪恶的身躯中…一魂一灵强迫合体,成了这般怪物,罪恶至极!”

林花花看见了这一幕后,前所未有的惊怵,她一直认为,每天念叨要一心向善的阿嬷竟会有如此狠毒的招式。

这一面,她是没有见过的。

“怎么?吓到了!给我站起身来,堂堂符录掌门人被这场面吓成这样?说出去还不被笑话?”老太太显然有些愤怼,拐杖驻在地面上发出扣扣声简直像夺命的音符。林花花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脸上沾满的鲜血,狼狈极了。

老太太又说:“当初接到五裘的信时就不该任你闹腾,现在都打到家门口了,你毫无反手之力?阿嬷要是死了,谁救得了你?”

林花花细声细语蚊子音嘟囔道:“哪有那么容易死?”

正当她接受训骂时,她没料想到,原来,死真的如此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死真的是最简易的事了,而人,却害怕最简单的事。

兔狲拱起猫身,毛发立起来,发出哀嚎,嘶嘶直叫。

就连兔狲都感觉不妙的情况,林花花至今未见。

屋顶上趴着两人,嘿嘿的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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