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狄族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战马死命声和人们的嘈杂声混杂在一处,更增添了几分人们心中的焦躁。
根据欧阳亥所说沧溟崖的危险程度并不亚于乌狄的铁骑,不过景宣却心知肚明,沧溟崖只不过是鹰王的藏身之地罢了。
景宣望着越压越低的乌云,沉声道:“暴雨来临的时候,乌狄的大军肯定也就到了。”
“你也没必要去沧溟崖啊。”欧阳亥似乎对于沧溟崖有着很深的忌惮。
这时,欧阳衮板着脸道:“就听景壮士的,由你带他去沧溟崖。”
“啊。”欧阳亥嘴角抽动了一下,脸色有些发青。
欧阳叶见哥哥有些害怕就说道:“父王,还是让我带他去吧。”
欧阳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说道:“好。”
“就让你去,事不宜迟,赶紧牵来两匹快马。”欧阳衮声音透射着威严。
王命不可违,欧阳亥只好去马厩牵马。
乌云还在下压,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在戈壁上奔驰,不得不说白狄族内的宝马速度果然不一般,平日需要走一个时辰的路,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四处荒草杂生,既没有路也没有牲口的痕迹,偶尔草丛中会有几颗骨头,这让前面带路的欧阳亥不断地抹汗。
天本来就阴暗,断崖上空更显得灰暗,阴云如棺材板盖在断崖之上。
抬头望着险峻的断崖,欧阳亥嗓音沙哑道:“就是那个地方,再往前走就到了禁地。”
“就是因为一个魔鬼,这里就成禁地了?”景宣戏谑地看着前面不敢往前走的欧阳亥。
“这不仅是传说,我小的时候顺着漠河骑马,曾经不小心到了这里,我亲眼见过一个乌黑的魔鬼遮蔽了太阳在空中飞,凄凛的叫声就在山崖四周回荡,可怕的紧,要不我们还是回吧。”沧溟崖对欧阳亥果然有不少的心理阴影。
淡笑一声,景宣狠狠地在欧阳亥马屁股后面抽了一鞭子,欧阳亥惨叫着被马快速地带进了沧溟崖的领地,身子很快没入了沧溟崖的阴影下。
断崖两侧有两翼陡峭的山峰,好比一对飞翼,嶙峋的山石有些像锋利的羽毛,应该是鹰王的领地,景宣举头望着。
“果然一样。”景宣感觉沧溟崖隐秘的气息和鹰王身上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
前面不远,欧阳亥早都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正满头冷汗地瞧着四周阴暗的环境,他的四周以及山石间的夹缝都堆满了骨头,牛羊骨,还有人骨。
欧阳亥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景宣小声:“你这下害怕了吧,我们现在小声出去可能还来得及。”
扯了扯缰绳,景宣深吸一口气,喝道:“鹰王!”
声音在寂静的沧溟崖中回荡,一里之内都有响声。
“嗷!”沧溟崖的深处传来一声嘶鸣,一个黑影飞冲了出来,盘旋在空中。
望着头顶的大黑影,欧阳亥不仅腿软了,连撑着身子的胳膊也都软了,躺在地上,惊骇地望着,嘴唇打着哆嗦,这个乌黑的身影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就是给他童年留下阴影的魔鬼。
回头怨恨地看着景宣,欧阳亥颤抖道:“都怪你,要不是我也不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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