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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东岳魔帝

2021-09-06 作者: 龙人

第二十四章 东岳魔帝

泰山之顶所现之人,竟使那段痛苦的记忆重新出现在叔孙怒雷的脑海中。

原来,当年不拜天座下不仅仅有四大杀手,更有两大弟子,分别为东岳圣帝区阳和烈阳圣帝忻蒙,这两大弟子都是极为可怕的人物,冥宗的一些事务几乎都由这两大弟子打理,除不拜天和意绝之外,便数他们的权力最高,武功也最为可怕。

不拜天的武功可以说已经天下无敌了,他当年并无争雄之心,只是受邪宗的妖女花如梦唆使,才会行出桃花源。而他的大弟子东岳圣帝区阳却是个野心极大的人物,冥宗在江湖的嚣乱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此人更工于心计,不拜天起初反对与江湖人物争杀,后来区阳竟以毒计害死忻蒙,并嫁祸于白莲社,从此也就引发了白莲社与冥宗的血战,双方都在这一役之中伤亡极惨。

区阳后来因急欲速成冥宗的两大绝世武学“托天冥王掌”和“裂地冥王拳”而心性大变,甚至入魔,时常心性失常,乱杀无辜,有时甚至说出了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不拜天终于知道了忻蒙死去的真相,大感心痛之时,却又舍不得亲自处置这个由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儿,于是便约战烦难,并答应只要烦难胜了,便将区阳交由正道人物处置,并且自己退出中土,永不涉足中土江湖。

区阳虽然那时的武功已经天下罕有敌手,但与不拜天还是不能相提并论。不拜天与烦难那一战,不拜天败了,至于是否是不拜天感到有愧于中原武林而故意败阵,还是不拜天真的败阵,大概只有烦难和不拜天两人知晓了。但自那以后,不拜天走了,带走了冥宗所有的人,区阳却也消失了,有人认为他与不拜天一起奔赴域外了,也有人以为他死了,但烦难从来都未曾向江湖人透露过其中曲折。

那时候叔孙怒雷曾与区阳交过手,但叔孙怒雷却只能接下区阳五招,若非琼飞,只怕叔孙怒雷早已死在区阳的掌下了。谁又曾想到,四十多年后的今日他竟又重见区阳,这的确是个意外,也令他极为震惊。

叔孙怒雷的确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衣衫褴褛、蓬头垢发的怪人竟是几十年前冥宗的大魔头,也难怪他会拥有如此可怕的魔功,闹得玉皇顶地掀三尺,但他却不明白区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泰山之顶,而叶虚更是区阳的徒孙,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你是叔孙怒雷?就是那个让琼飞叛主的小白脸?哈哈哈……你也会老成这副熊样。哈哈……”区阳终于记起了眼前这个老头是谁,竟然又咳又笑起来,形象极为凄厉。

叔孙怒雷神色变得极冷,他并不想别人提起那段令他伤感的往事,可是区阳似乎偏偏记着这件事。

尔朱归见四周众人皆对他们怒目而视,心中打了个突,虽然他很少在江湖中露过面,但却知道眼前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尤其是蔡伤和叔孙怒雷,还有那个戒嗔和尚,其武功也已登峰造极,居然能与那白发老者相抗衡。

“尔朱归,难道你们尔朱家族也跟这魔头勾结吗?”叔孙怒雷质问道。

“游四,让众兄弟去谷下找找风儿,哪怕是碎尸也要找回来!”蔡伤深深吸了口气,不再逼视区阳,转身向呆呆的游四吩咐道。他知道眼前这些人走不了,也不可能逃逸,如今玉皇顶的通路已被封死,除非对方自悬崖深谷之间跃下去,否则绝对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

“我们也去!”哈鲁日赞有感蔡风舍命相救哈凤之恩,向游四请求道。

蔡风本可以不死,但是他却不顾自己的生死挽救哈凤的生命,这种大义的确震撼了场中所有人,也使每一个高车勇士热血沸腾。他们不仅仅感激蔡风舍身救了哈凤,更崇拜蔡风那种精神,尊敬蔡风对高车国的那份情义。

哈凤是蔡风的朋友,至少蔡风当哈凤是朋友,否则蔡风完全没有必要答应叶虚泰山之战,更没有必要舍命相救。

晦明等师兄弟在诵经念佛,蔡风的精神比佛祖所宣扬的割肉喂鹰之举更慈悲,那跃身划过空中的动作是那般洒脱和飘逸,又是那般震撼人心,若流星闪逝,若慧星耀空,在场的所有人绝对不会忘记蔡风那惊心动魄的动作。

叶虚也不会,虽然他在暗地里总觉得蔡风有些傻,但却不得不佩服蔡风,若换成是他,绝对做不到,也许这就是正与邪的区别。对于叶虚来说,像蔡风这样可怕的对手,死去了自然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蔡风那可怕得让天地变色的“沧海无量”,别说是此刻的他,即使他的武功再提升一倍也不可能接下。那已不再是人的极限,而是神的级别,只怕任何人做梦都不可能想到尘世间还会有那般可怕的功夫。看来蔡风所说的十招并不是狂妄之语,甚至根本就用不了十招而挫败他,这的确不可思议,二十多天前的蔡风与今日的蔡风似乎判若两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竟能将武功提升数倍,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

叶虚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之中的原因,他自然不知道蔡风今日之所以能施展出“沧海无量”,全靠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没有蔡宗的冰魄寒光刀,一切都休想,更不可能有胜区阳的希望,只怕连区阳的三招也接不下。

要知道,在冰魄寒光刀中至少蕴藏着数十年异域佛门的极强佛劲,更潜在着无边的佛法,在区阳魔意的刺激之下,加之蔡风以中土佛门的最高功法催引,才能将刀身之中的数十年功力借用。何况,蔡风自认为命不长久,对生死已经毫不在意,一个不乎生死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顾虑。蔡风在战前就已了却后事,更无牵挂。心不惊、情不变,本就心近佛心,这就使得蔡风接天地浩然正气而身未受损,否则,他在未能伤人之前就早已被浩然正气充爆化为飞灰了。

其实这一点不仅仅叶虚没有想到,即使蔡伤、叔孙怒雷与戒嗔也未想到,似乎这一切都是天意早有安排,也许可以说,蔡风能够发挥出“沧海无量”这般旷世绝技,只能算是一个奇迹,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但是蔡风却在奇迹之后如一颗流星般消失,将自己的光和热发挥到足以让世人瞩目的最高境界,然后突然陨落,只留下荡气回肠让世人列为神话的美谈。

尔朱归冷冷地望了叔孙怒雷一眼,淡淡地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老夫本来就不是尔朱家族的人,只不过寄身于尔朱家族而已。”

“你也是冥宗的余孽?”叔孙怒雷惊问道。

“我早就已经与冥宗毫无关联,我的一切只会属于圣帝,我的主人!”尔朱归话语极为坚决。

尔朱归所言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蔡伤却冷冷地道:“那么,你唯的选择就是死!”

惊蜇,并不是一个非常坏的日子,至少今年的惊蜇不是个坏日子。

建康,热闹似乎并不因今日的城防加严而清冷,相反显得更为热闹,因为今日正是京城第一大赌坊“凌通赌坊”的开业大典。

这是一座倾动了近万人力开工了一个多月的赌坊,总共投入的金银更不是外人所能清算的,这也是京城最为齐全的一个巨型赌坊,无论是设备还是服务全都是最上流的。

城防加强了,城中的巡逻也加强了,今日“凌通赌坊”开业大典可是京城的一件大事,那金字招牌更是武帝萧衍亲手所书,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轰动全城乃至整个南朝。

达官显贵、富豪巨贾全都云聚“凌通赌坊”,这些人纵然不冲靖康王萧正德的面子,也要冲皇上的金面。因此,送礼祝贺之人极多,深迷此道的赌鬼也不在少数,而凑热闹的人更是如海潮般多不胜数。

萧正德作为大股东,更是慷慨,设流水宴三天,供那些赌客们免费享受,而送礼者则另设酒宴,更可闻歌赏舞。

“凌通赌坊”中另设青楼、酒楼,更在莫愁湖上设有“人间天堂”的雅轩浴房,使那些豪客极尽温柔地享受一切人间所能够享受的艳福。

凌通虽然长在山村,却并非没有见过大世面,这段时间在生与死的磨炼之中,本极为坚强的意志更为坚强,更显得睿智深沉。身入宫中一些时日的学习,也使其头脑更为灵活,思路更为清晰,对于买卖方面也越来越精,虽然经验不足,可语气却显得老练自如,极有商人的味道。

最高兴的还是萧灵和陈志攀,萧灵天生喜欢凑热闹,而今“凌通赌坊”开张大吉,她当然高兴了。而陈志攀却是因为终于有了自己的赌坊而兴奋,至少他可以算是这个赌场的老板之一,其赌术可以派上用场,这段时间他几乎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有时候只啃上两个烧饼就去办事,简直没有半点空闲时间了。

张勇也极为高兴,“玄武赌坊”在“凌通赌坊”中所占的股份还是比较大的,他对自己走对了这一步而感到高兴,要知道,在京城所有的行业当中,几乎没有任何一家能得萧衍亲自题以金字,单凭这一点,张勇就看出了“凌通赌坊”的前途,看出了萧衍和萧正德对凌通的宠爱。

凌通也的确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不仅救驾而归,更义救公主,在建康城一个多月时间中就成为红极一时的大人物,即使王公大臣也不能不对他刮目相看。

萧衍为使“凌通赌坊”的开业大典顺利进行,还专门调集了一千兵将维持秩序,更对任何可疑人物进行抓捕,这之中,有极多的好手,只是为了防止有人对凌通、萧正德及一些重要人物不利。

萧衍本来也准备参加这次盛会,但临时又取消了,因为宫中仍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时间萧衍的确像做了个大手术,宫中的侍卫许多外调,而又调进许多新人物,安黛公主身边的宫女尽数赶出宫去,包括侍卫也全都由彭连虎亲自挑选。

虽然安黛公主大发脾气,可是也没办法,正因为身边的宫女和侍卫,才使得她差点命丧黄泉,幸亏凌通及时相救。萧衍这样做当然也是有道理的,谁知道真正的奸细是否就是死去的那个宫女呢?抑或那只是一个替死鬼,以用来掩人耳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萧衍的做法绝对没错,而这种可能性极大。安黛公主也没有办法,只是她娘亲萼贵妃指定的两名亲随宫女留下了,萧衍本想将所有人都换了,但又对萼贵妃极为宠爱,也就没有撤出那两名宫女。

总而言之,皇宫之中作了许多大的变动,显示出萧衍要对石中天的势力彻底铲除的决心,当然,萧衍对石中天的畏惧也是不可否认的。因为石中天的确是一个极为让人心寒的对手,当今世上,像石中天如此有忍耐力的人实在不太多,此人更是心黑手辣至极,智计之高,天下少有,最可怕的却是那张狂的狼子野心。

拥有如此张狂野心的人,绝对不会甘于寂寞,其实,说起来北魏战乱南朝偏安,可这只是表面现象。

南朝的战争也许比北魏的战争更为可怕,这是一场没有烟火,无声无息的战争,而这场战争根本就不知道对手在何处,将以什么样的形势和手段来攻击,且这更直接威胁到统治者的利益,因此,萧衍必须时刻处于谨慎状态。

其实,建康这段时间的确够乱,北平侯府毁于一把火,平北侯昌义之全家失踪,公主遇伏,凌通遇刺,萧衍未在京城过年,加之“凌通赌坊”的开张,甚至还有萧传雁与他的一千将士埋骨荒野,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挤在这两个多月中发生了,简直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之中更似乎有着一丝无可分割的关系。

如今,一切的防卫都极为妥当,而这一切的防卫也只要持续三天便行,三天之后,“凌通赌坊”就可正式营业,那是黄道吉日。

凌通最为欣喜的却是将他爹娘接到了建康,原来萧正德是个有心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派快马赶去北朝,主要是要给凌通一个惊喜。

凌跃和凌婶几乎不敢相信离开家门才三个月的儿子,竟然在异国拥有如此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势力,更得皇上萧衍的宠爱,此刻的凌通整个人都变得威武不凡。

三个月前还为几钱银子争执不休的山村小子,三个月之后竟拥有享之不尽的金银,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做起了南朝第一家大行业“凌通赌坊”的龙头,从此成为风云人物,这一切想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凌通带着双亲在自己所管辖的赌坊之中四处参观,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实在爽到了极处,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如今的凌通,整个人都透着热力,萧灵更似小鸟一般,唧唧喳喳直逗人开心,乖顺得连凌通也感到意外,这更让凌跃夫妇俩乐得合不拢嘴。

凌通可算是个极为清闲的人,因为一切事情自会有人代他去处理,他只需在必要的场合出出面就行了,更懒得去应酬那些诚心来巴结的许多人,他只是兴高彩烈地将这三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情向双亲细述一遍,更说要将村中所有人全都带到建康来,反正有足够的事情让他们做,也不用再去打猎了,他此刻有的是钱。

凌跃自是欢喜不已,更听说凌能丽未死,而且有了出息,感叹老天有眼,还决定回去给凌伯立块大碑,在建康为他做个衣冠冢之类的……

风悠云轻,骄阳依然以极为温暖的光洒落人间。

泰山之顶,依然以松涛与虎啸猿啼为主旋律,刚才的风云涌动也全都成为过眼烟云,但玉皇顶依然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区阳依然在轻咳,浑身冒着缕缕淡烟,似乎是蒸发的水分。

蔡伤的目光落在区阳的手掌上,竟意外地发现区阳的手在颤抖,更结了一层薄而透明的玄冰,他似乎并没有能力震碎那层薄薄的坚冰,这一点发现使蔡伤感到有些意外。

蔡伤自然听说过区阳的可怕,他曾在四十余年前就可与烦难交手而不败,其功夫之可怕,并不比意绝逊色,他身为不拜天的大弟子,武功已得不拜天真传。当年,烦难根本不是不拜天的对手,若非不拜天被废去三成功力,那一战败亡之人就一定是烦难。其实,那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败并没有人知道,即使身为烦难大弟子的蔡伤也不曾听烦难提起过当年那一战之事,但对于区阳和忻蒙却说得比较多,尤其是区阳,因为烦难知道区阳依然活着,并告诉了蔡伤。

原来,当年不拜天退出中原武林,就将区阳交由烦难处理,而烦难那时也感悟佛心,不想再开杀戒,又感于不拜天之诚挚,也就只是将区阳关闭在泰山之顶“同心石”下的石洞中,这里因为当年玉皇庙中众和尚为慧远大师挖石刻莲座,而使同心石底露出一个极大的石洞。而烦难正好将区阳禁闭在石洞之中,又自别处移来一块巨石,填好洞口,唯留下一个送食物的小洞,更在洞口设下重重机关,废去区阳七成功力,如此一来,区阳就只好苦守于泰山之顶,在暗无天日的石洞中度过一年又一年。

而不拜天知道区阳被囚于泰山之顶,也就将区阳的两个家仆遣回,专为区阳送饭之类的,更为烦难在巨石中设下了一道极为厉害的机关,任何人如果乱挖封住洞口的巨石,那么这个机关就会发动,洞中之人便只能永存于石底。这之后,不拜天就带领冥宗所有人奔赴阴山之脊,而区阳一关便是数十年,却没有想到他今日仍然活着,更能破开玉皇顶,重见天日,这些的确是大大出乎蔡伤的意料之外,想到这里,蔡伤的目光禁不住移向叶虚。

叶虚属下那四名曾与蔡风交手的汉子忙挺身挡在叶虚面前,似乎怕蔡伤突然对叶虚下手,他们知道眼前这个浑身充盈着浓烈杀气的人正是蔡风的父亲,也是中原武林刀道的神话,其武功之高,自然胜过蔡风,蔡风刚才的武功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如果蔡伤此时向叶虚攻出凌厉一击,只怕叶虚真的无法抵挡。

叶虚心头也微微泛寒,蔡伤那锋锐的目光之中充盈着一股霸烈而狂野的杀气,似乎可以凭借眼神杀人于无形,他感受到蔡伤那无与伦比的功力。

蔡伤心中立刻明白,此子之所以约战蔡风比武于泰山之巅,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其主要目的可能是想借蔡风的功力击开封住洞口的巨石,暗悔当初自己怎就没有想到呢?

尔朱归与白发老者的神情极为严肃,他们知道自己将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强敌,这将是一场极其艰苦的决战。

颜礼敬和铁异游在此时也登上了山头,望着山头的凌乱不堪,似乎有些惊讶和骇异,游目四顾,却没有发现蔡风的踪影,便知道游四为何那样匆忙地行下山了。

即使区阳也觉得此时的形势似乎不太妙,敌人越来越多,而他们自己的人数却极为有限,兼且下泰山只有一条路,要战,只怕今日唯有死路一条,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还有希望,可是那被唤作蔡风的小秃驴的确太过可怕,太过厉害,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沧海无量”借冰魄寒光刀之助,竟将他体内的经脉尽数冻结,几乎使他成为一具冰尸。若非他这几十年来不停地苦修,功力比之当年的不拜天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早达天人之境,只怕已死了一百次。

区阳总觉得命运似乎在与他开玩笑,几十年前,当他武功大成之时被自己的师父所擒,借烦难之手打入石窟,在暗无天日的世界中苦守了四十多年,可是一出石洞却又遇到蔡风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几乎要了他的命。虽然他仍然活着,可是却在重创之下,又要面对天下最有名也最为可怕的对手,经受生与死的考验,老天似乎总喜欢与他过不去。

奇怪的是蔡伤的杀气渐敛,只是转为一种淡漠的语气望向叶虚,平静地问道:“你就是叶虚?”

叶虚似乎有些诧异,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因蔡伤如此一问倒显得有些缓和了,但蔡伤的话中有一份无法违拗的威仪,使他不禁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我正是叶虚。”

“约战风儿于玉皇顶只是你的借口?”蔡伤又冷冷地问道,手掌却在轻轻抚着手中的冰魄寒光刀,似乎感觉不到那刺骨凝心的寒意,而且冰魄寒光刀在蔡伤的手掌抚过之处,都会闪过一丝异彩,这让一旁的蔡宗和许多人都看呆了。

叶虚有些吃惊地望了蔡伤一眼,并未回答,只是默认了,半晌才淡然道:“打一开始,我就不准备让他死,与他约战玉皇顶只是想借他一臂之力而已,如果你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相信你一定会猜得出我的真正用意,不过,现在知道似乎迟了些。”

蔡伤心中微痛,明白叶虚所说的确没有错,他知道得太迟了,问得也太迟了。

“也不必再隐瞒你了,老夫在这同心石下枯坐到第二十八年的时候,自身功力就已远远胜过四十多年前,再加上我两个徒儿的合击,足以一举摧毁这块该死的石头,但就在此时,尘念那老秃竟然将他全身的佛门功力尽数散于那块封住洞口的石头上,使得老夫又再困了十七余年,而要破开洞口,就必须找到一种传自佛门至高无上的功夫,将尘念贼秃的佛门劲气破开,哪怕只是一道裂痕!尘念那老秃驴的劲气正是出于当年烦难所创的无相禅境,天下之间除了烦难一门之外,就只有西域佛门的‘龙象禅劲’(又名‘天龙禅’)可以破开尘念老秃驴的劲气,使老夫重见天日。而刚才那小子正是身具烦难的无相禅中的无相神功,更似乎还具有另一种与西域的‘龙象禅劲’极为相近的禅功,想来我的好徒孙正是看中了那小子这一点,才会借他之手来相助一把了。”区阳咳了两声,不带半点感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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