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房遗爱好言相对,邹应龙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在人家门口骂了半天,还有脸进去喝茶?”
一番颔首沉吟,邹应龙面带羞惭拱手道:“驸马押粮,我等拜服。不过纳妾一事我等一定秉公行事,告辞了。”
放下一句类似于“这事儿不算完,你等着!”的场面话后,邹应龙拔腿就走,一众言官紧随其后,灰溜溜的挤出人群,离开了状元府前。
言官御史走后,房遗爱看向长孙津,拱手道:“年兄,此事皆因小弟一时鲁莽,还望年兄见谅。”
“哼!”长孙润冷哼一声,愤愤道:“棺材你都劈了,赔礼有用?”
长孙澹冷面不语,目光时刻盯着房遗爱,至于长孙冲的棺椁,他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长孙润、长孙澹这副反应,房遗爱渐渐摸清了底,“棺材是空的!”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房遗爱便再也没了顾虑,心想,“棺材及时不是空的,但长孙冲的尸骸绝对不曾在其中!”
心中思忖过后,房遗爱继续道:“长孙兄,长孙兄?”
长孙津正在想着如何收场,眼见房遗爱两次三番询问,自知避无可避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道:“房兄有何见教?”
“说来惭愧,房俊不过一介莽夫。”房遗爱先礼后兵,自谦一句却招来了长孙润的讥讽,长孙澹的冷哼。
“哼!一介莽夫?你糊弄鬼呐!堂堂布衣榜首,科举状元会是莽夫?”
长孙澹轻捅了捅兄弟的后腰,小声道:“润弟,你这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这个……”长孙润胸中气结,支吾片刻后,大声道:“房遗爱,反正你劈了我哥哥的棺椁就是不成!”
长孙津失去了言官御史的助阵,眼下方寸大乱,听到兄弟的话儿,不禁灵光闪现接茬道:“不错,为何要损坏我兄长的棺椁?”
“房俊一时鲁莽……”房遗爱故作惭愧忸怩之态,喃喃几句,转身走到了长孙冲的灵柩前。
房遗爱双手把着棺盖,作势要推开棺椁,“不如房俊赔偿年兄一副新棺?”
说着,不等长孙三兄弟开口,房遗爱侧头对候霸林道:“五弟,叫人去采买一副上等棺木。”
虚情假意嘱咐过候霸林后,房遗爱正准备给长孙冲搬家,却被长孙津、长孙澹、长孙润三人一齐呵斥住了。
“慢着!”
“且慢!”
“别!”
三兄弟面面相觑,最终喟然一叹,由长孙津开口道:“既然公主有孕在身,今日我等先行离去,期望年兄能早日给出一个公道,以慰亡兄在天英灵。”
房遗爱本就没打算真的打开棺材,眼见长孙津服软,索性卖起了顺水人情。
“好说,房俊改日定当登门拜祭。”房遗爱双手从棺盖处收回,微微拱手,接着道:“长孙兄请!”
见人家下了逐客令,长孙津怏怏作揖,对府下小厮道:“来,将棺椁抬回府中。”
长孙津、长孙润走后,长孙澹撩袍尾随而去,刚刚走下两级台阶,却又返了回来。
重新站在状元府门前,长孙澹拱手道:“房兄。”
“嗯?”见气罐子回来找自己,房遗爱心间一凛,暗想:“这哥们又要“献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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