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被勾起好奇,房遗爱朝着门外扫了一眼,确认没有“耳朵……”后,这才道:“之前出兵五马道设伏一事,小侄确实与高士廉商议过。他也说明要上奏预览,但当日东宫朝会他却一言不发,分明就是……”
房玄龄扬手打住房遗爱的话语,轻抚胡须喃喃道:“分明就是要害你?”
“高士廉与长孙无忌乃是舅甥血亲,设套诓骗遗爱,倒也合情合理。”魏征目光几经闪烁,话语顿了又顿,这才说完了自己的猜想。
“怕是不会吧?”杨波摇了摇头,再次拿起蜜桔道:“高士廉乃是两朝老臣,做事怎会如此不堪?”
杜如晦轻笑一声,看向杨波拱手道:“永年兄,长孙无忌何尝不是天策府的旧人呢?”
“可你看看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先是两次三番陷害遗爱,后又将蔡少炳推荐去往曹州,再就是前几天动员关陇一派联合参奏遗爱,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有一个两朝老臣、当朝宰辅的肚量恒心?”
听过杜如晦的话儿,魏征眉头微簇,他先前本是李建成的亲信,如今杜如晦提起“天策府……”本无旁的意思,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饶是魏征肚量如海,但却也是被说得有些不悦。
“是啊,我听说长孙无忌还将遗则调到工部去做小吏了?”魏征隐过心中不悦,捧盏轻吟道。
得知房遗则的现状,杨波眉头皱的愈发攒簇,“什么?遗则可是国子监出身呐,去到工部做小吏?亏他想得出!”
“长孙无忌兼领吏部尚书,老夫也无从着手啊。”房玄龄喟然一叹,颇为无奈的道:“不过叫老三去工部历练一下也好,磨磨他的脾气。”
说着,房玄龄目光看向房遗爱,显然话中另有所指。
“磨磨三弟的脾气?”房遗爱心中嘀咕一声,接着苦笑一声,心想:“爹爹这是有心提醒我,叫我别忘了磨练心性。”
略微沉寂了片刻,魏征道:“玄龄兄,莫非是忌惮有人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说些什么?”
听房玄龄问起,杨波悻悻地道:“还能说什么?说你老兄护犊子!你就是太过于爱惜自己的名节,要不然当时朝会上帮遗爱说两句话,凭你如今的威望,满朝文武谁敢说半个不字儿?”
“永年兄莫要取笑,老夫有什么威望。”房玄龄被说中心事,脸颊微红,低头喃喃道。
杨波生了一肚子闷气,眼下找到机会,他怎么可能停口?
“当朝首相、位封梁国公、太子太傅、当今高阳、长乐二位公主的公爹、山东士族首领,这几个衔儿加一块,谁能压的过你?”
房玄龄微微皱眉,看向杜如晦道:“如晦不也是这样吗?”
“别!”见房玄龄与自己做比较,杜如晦连连摆手,“我只不过是玄龄老兄的副手而已,况且房谋杜断谁人不知?你这房谋可在我这杜断前边儿。”
接连被杨波、杜如晦讥讽,房玄龄老脸涨红,开口话锋一转,“好了,别说遗则和高士廉了,还是说回正题吧。”
“对!说正题!”杨波呷了一口凉茶,看向房遗爱质问道:“就算高士廉有意设套,你单单辞官就是,为何要推荐长孙冲来接任后军督府?可知道五马道一事乃是大功一件,为何要拱手送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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