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遗爱转过回廊,路过通往秦府正厅的大道时,恰巧碰上了前来给秦琼请安的秦怀玉、银屏公主夫妇。
秦怀玉手中拿着一张文书,搀扶着银屏公主缓步向前,见到房遗爱,先是一喜,接着脸色一怔,“房俊,过来!”
经过后花园那一顿“疯魔棍法……”的教训后,房遗爱对自己的大舅哥产生了一丝惧意,饶是他身兼混元十三式,但眼下还是不在三江越虎城,连杀四门的秦驸马的对手……
毕竟这位爷,可是连尉迟恭都敢揍的主儿!
怀揣着忐忑,房遗爱殷勤小跑到秦怀玉面前,拱手道:“秦驸马,银屏公主,房俊这厢有礼了。”
“房驸马。”对房遗爱敛衽施礼,银屏公主含笑道:“漱儿起来了没有?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了。”
“漱儿还在歇息,应该快要起来了吧?”说着,房遗爱眼神是不是的偷瞄秦怀玉手中的文书,心中猜定,这十有六七就是参加武科场的文书。
果然,见房遗爱目光流盼,秦怀玉笑骂一声,“拿着吧,这可是我找程叔父讨要来的,今天武举在南城演武场登记报名,你可记得早点去!”
说完,想到房遗爱见不得光的“化名……”身份,秦怀玉继续补充道:“今天风大,你最好坐着轿子去,参加武举的人多是不喜文墨的家伙,你去了可别拽文,小心被揍!”
见秦怀玉有心提醒,房遗爱点头应声,道别二人后,转而改变路线,直奔谢仲举的房间去了。
进到谢仲举房中,恰逢谢仲举正在书写奏折,见“面瘫小太监……”没察觉到自己进门,房遗爱迈着碎步捏捏扭扭的凑到书案前,偷眼打量了起来。
“房俊这几天举止有度,历经磨砺沉稳了许多,一切如常。”
看着奏折上娟秀的楷体,房遗爱心头一暖,又有震惊,暗想,“这小子怎么替我说起好话来了?是了,他是我结拜兄弟啊!”
想到这里,房遗爱顿时犯了自来熟的毛病,伸手轻点谢仲举肩头,笑嘻嘻的说:“多谢二弟替我遮瞒,想来这顿酒你是吃定了!”
见房遗爱不知何时进到房中,谢仲举杏眸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合上奏折,起身冷声道:“驸马,难道不知道进门要先敲门的常识吗?”
热脸贴了冷屁股,房遗爱大感扫兴,自觉理亏的他,讪讪道:“贵差往常偷听学生的时节,可曾知道过礼仪常识?”
要是换做平时,谢仲举很可能会冷眼讥讽回去,可自从她感受到房遗爱的蜕变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起房遗爱眸中那阴鸷的神色,还没开口,芳心便先输了三分。
“那就当咱们扯平了。”嘟囔一声,谢仲举正了正头上方巾,走到茶桌前,为房遗爱倒了杯茶,问:“驸马大清早找下官做什么来了?”
“学生要去参加武举了,现在特地知会贵差一声。”说道“知会……”两个字,房遗爱不置可否,明摆着告诉谢仲举,我这不是跟你商量。
说完,房遗爱继续补充道:“随便贵差怎么写奏折吧,反正我想报恩的人情你也不会心领。”
话音落下,房遗爱拱手施礼,大步走出客房,去到后院叫人备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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