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房遗爱与“何足道……”一模一样后,白简心中大感惊骇,脸上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何……何……”
就在白简手指房遗爱,支吾着“何……”字的当口,唯恐化名泄露的王有道一个箭步,飞似得冲到了白简面前。
箭步、捂嘴、拧胳膊一气呵成,制止、提醒过白简后,王有道打岔道:“我说老哥哥,眼下正在当值,你喝什么?喝酒可是要误事的!”
听闻王有道的搪塞,高阳掩面一笑,心想,“俊儿哥真是名声在外啊,就连白简都知道他爱喝酒。”
见白简被王有道捂住口鼻,房遗爱赶忙上前,拱手道:“啊,白总管。在下姓房名俊字遗爱。”
白简听闻房遗爱有意强调身份的话语,心中瞬间明白了六七分,含糊着点头应声,接着伸手拨开了王有道的手掌。
正当房俊、白简、王有道三人面面相觑时,一旁不明真情的高阳开口催促道:“快些走吧,父皇还在紫宸殿等着呢。”
说完,高阳率先前行,脑海中思忖着如何想李世民解释“房遗爱逃出雁门关……”的说辞,哪里会想到自己丈夫头上,还有一行比逃兵大上千百倍的欺君重罪。
高阳走后,三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脸上尽都是紧张之相,虽然心中明白了房遗爱与“何足道……”是同一人,但身处在耳目众多的大明宫中,白简和王有道谁也不敢声张。
想到房遗爱即将去到紫宸殿面圣,王有道轻声说:“咱家去立政殿,老哥哥带着驸马走慢些!”
说完,王有道一挥蝇帚,瞬间化身成了风一般的男子……太监,疾步朝立政殿飞奔了过去。
要是说王有道帮房遗爱遮挡化名,是出于忠于长孙皇后的初衷,那白简眼下却完全是为了他与房遗爱的私人交情。
“我要不要帮房俊?万一欺君之罪被查明,咱家岂不是成了一个知情不报的从犯?”
“若是我此时禀明万岁,房俊很可能顷刻间就要人头落地了。王有道去立政殿?莫非长孙皇后也知晓此事?”
一番抉择后,白简暗咬钢牙,喃喃道:“算了,咱家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毕竟何兄弟……房兄弟还治好过咱家的眼疾呢。”
拿定主意,白简拱手对房遗爱说:“房驸马,眼下天黑路滑,咱们走慢些也不碍事。”
说完,白简吹灭手中红灯,与房遗爱缓步朝紫宸殿走了过去。
见白简有意为自己拖延时间,房遗爱心中很是感动,暗地发誓,“白总管,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若是待会大难不死,我一定为你好好调理身子,不说叫你成为完人,最起码也能多活个三五年。”
这边,房遗爱和白简磨磨蹭蹭的朝紫宸殿走去,那边,立政殿中长孙皇后和谢仲举,早已展开了一场关于营救房遗爱的讨论。
坐在茶桌前,长孙皇后双手连连轻点檀木桌面,脸上也尽是焦急、担忧的表情。
一方面她不忍房遗爱就此陨落,另一方面她早已登上了房遗爱的无底船,若是待会房遗爱的化名被李世民撞破,恐怕她也会因此带上一个“知情不报、后宫参政……”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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